不出意外的,姜士明又被拉去参加了无聊的晚宴。
他实在无法理解,大荒的贵族们为何热衷于折腾大排场,就为了彰显所谓的高贵气派。
学术交流,都交流到饭桌上来了。
他有些后悔,当初就是信了阎治中那老头子的鬼话,稀里糊涂就进了白承勋的护卫队,不仅一点自由都没有,还得跟自诩高贵的上流阶层打交道,早知道还不如找贺小梅一起训练。
对了,贺小梅跟神大的宋亦辉交往如何了?
大概把她们拧紧能挤出糖分吧。
想着不觉会心一笑。
只是不经意的一笑,飘出的糖分便招徕了花丛中的小蜜蜂,一名缎面绣花的白裙少女提着前褶优雅地走到他的跟前,大方地伸出戴着连袖手套的瓷白玉手:“我能有幸与你共舞一曲吗?”
薇薇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远处的那位贵族青年吸引到。第一眼看去他并不出众,浓眉大眼板寸头,然后就没其他的了。
和女伴轻快地讨论女孩之间的时尚话题时,不经意又看了一眼。
他仍然维持着不变的坐姿,一只白手套支着下巴,搭配着白色的军队礼服,有种出尘的自然韵味。
好奇的她又仔细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青年的脸并不白皙,相反带着古典的色泽,薇薇安却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词——阳光,那不是夏天的烈日,而是冬季的暖阳,轻柔和煦。
那独特的气质,仿佛已和自然融为了一体。
于是有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她走到了青年的面前,就像有阵风让两团白云相聚。
对方礼貌地邀请,姜士明却不知道该如何礼貌地拒绝:“我……不会跳舞。”
“我可以教你,很简单的舞步,相信你很快就能成为聚光灯下最璀璨的宝石。”薇薇安并没有放弃尝试。
青年只是微微犹豫片刻,便点头:“好。”
直到站起身,薇薇安才发现自己只能够到青年的下巴,对方足足比他高了半个头。
“你……”薇薇安想夸对方高大。
姜士明却主动牵着她的手走到了舞池:“我应该能学会。”
他为什么要这么表达?薇薇安脸上泛起苹果的红晕。
但很快,她就结束了胡思乱想,将轻柔小手收到姜士明宽厚的腰背上,就像她的舞蹈老师朱利安女士教她那样指导青年:“你模仿我的动作,然后跟着我的脚步前进……横移……向右倾斜……”
“咦?你不是说你不会吗?为什么你的动作如此自然?”薇薇安还在快速转动大脑,她该如何指导,才能让对方真正掌握舞步,却发现那个高大青年几乎和她跳得一样好了。
姜士明也没法解释这种古怪,笑容中带着歉意:“我也不知道,只是与生俱来有种感觉,这样的舞步、旋律是最自然和谐的。”
薇薇安更加好奇了。
与生俱来的感觉,那是什么样的。
“说不清楚,就好像我把自己想象成风,那么拂过麦田,有种悠扬起伏的惬意;如果化作雨滴,沙沙拍打枝芽,会响起悦耳动听的旋律。”姜士明试图用一种更容易理解的方式阐述内心的美妙感觉。
薇薇安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对方吸引了。
如果自己是小鱼,青年就是清澈的溪流,如果她变成了黄鹂,青年便会伸展出枝条供她栖息,那是不需要任何科技修饰的自然之美。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似乎只要融入青年的世界,就能获得内心的平和。
就在薇薇安沉浸在奇幻的想象时,愉悦感戛然而止。
“你这乡下联邦的农村土鳖,离我妹妹远点,别把泥巴味沾到我妹妹身上。”一个粗鲁的身影把青年推离了她。
那是她的哥哥路德维希。
“哥哥,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很粗鲁。”薇薇安不明白自己的哥哥为何突然变得反常。
她想上前阻止冲动的哥哥,却被路德维希一把按回去。
路德维希没有听从妹妹的劝阻,抬头怒视着姜士明,眼中还掺杂着轻蔑:“这里是希伯王国,轮不到你们乡下联邦嚣张。来自神州联邦的土狗,迎接弗朗茨狼群的怒火吧,这一次,必将你们脆弱的喉管咬破。”
慷慨激昂的陈词,姜士明却毫无波澜。
他搞不懂这些西荒域的人,用一种古怪的腔调说话,不过对方既然露出了獠牙,他也不打算客气:“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想打架奉陪。”
他又看向路德维希身后的薇薇安:“感谢你能教我舞蹈,但我认为你更应该教你父亲和你哥哥道德素质。人们总称西荒域为文明高地,可我只在他们二人身上看到了野蛮和粗鲁,如果西荒域的人都像他们那样,这趟西荒域之旅我会很失望。”
说完转身离开。
路德维希还在低声咒骂,薇薇安顶了下他的上臂,埋怨道:“哥哥,你能不能闭嘴,把我们弗朗茨皇室的脸都丢尽了。”
“我那天真的妹妹,我们弗朗茨皇室跟他们神州联邦是死仇。死仇!知道吗?”路德维希恶狠狠看着薇薇安,语气强烈,“父亲大人的哥哥,安德里希大公被他们抓去神州联邦羞辱,这是我们皇室的耻辱,这份耻辱,我要让他们十倍百倍尝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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