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丹炉的炉壁突然裂开一道细纹时,林辰的指尖正凝着最后一缕“混沌灵液”。
液态的灵气在他掌心流转,映得他眼底那抹紫芒愈发深邃——这是他第三次尝试“双丹同炼”,前两次要么丹力相冲炸炉,要么灵气溃散丹胚尽毁,
唯有这次,两枚元婴丹丹胚在炉内悬浮了整整三个时辰,连最脆弱的“丹心”都已凝出淡金色的轮廓。
“师傅,炉温快压不住了!” 炉边的小羽突然惊呼,她握着控温玉符的手都在抖,玉符表面的红光已经溢成了实质,
“灵气旋涡开始紊乱,城西的灵脉都在跟着震!”
林辰没回头,目光死死锁着炉盖缝隙里透出的光——那光本是纯粹的白色,此刻却隐隐泛着一丝金紫交缠的异芒。
他心里猛地一沉,想起师傅临终前塞给他的那本《逆丹录》里的话:“双丹共生,必引天妒,丹雷落时,非生即死。”
当时他只当是古籍里的危言耸听,可此刻,头顶的云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原本晴朗的丹城上空,竟在短短一炷香内暗得像泼了墨。
更诡异的是,云层里没有寻常天劫的雷鸣,只有一种沉闷的“嗡鸣”,像是有无数金属碎片在云层里翻滚。
“不对劲!” 丹城最高的观星台上,墨城主猛地站直身体,他手指捏着的星盘突然炸裂,碎片溅在他手背上,留下几道血痕,
“这不是普通的丹雷——你们看那云层的颜色!”
周围的长老们纷纷抬头,只见墨色云层的边缘,正有金色和紫色的光纹在游走,像是两条活过来的灵蛇,不断在云层里交织、碰撞。
其中一位白发长老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在发颤:
“是……是双色丹雷!古籍里记载过,上古时期有炼药师尝试炼制‘九转还魂丹’时引洞过一次,结果整座丹城都被劈成了焦土!”
这话刚落,云层里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比寻常惊雷响了十倍不止。
林辰脚下的地面猛地一震,星核丹炉的炉盖“哐当”一声被顶起,两道截然不同的灵气柱从炉口冲天而起——
一道金色,一道紫色,像两把长枪刺破了屋顶,直直撞向云层。
“来了!” 林辰心里一紧,却没有退后半步。他左手捏诀,将小羽推到身后的防护阵里,右手猛地拍在丹炉上,“以我精血为引,双丹同契!”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渗进炉壁的纹路里,原本裂开的细纹突然发出柔和的光,将那两道灵气柱重新拉回炉内。
可就在这时,云层里的双色丹雷终于落了——
不是一道,而是两道,金色的那道像熔化的金水,紫色的那道裹着细碎的电芒,两道丹雷在空中交缠成螺旋状,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直砸向林辰的丹炉!
“师傅!” 小羽在防护阵里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想冲出去,却被阵法的光罩弹了回来。
林辰却没看那丹雷,他的注意力全在炉内
——两枚丹胚此刻正剧烈地颤抖,金色的丹胚朝着金色丹雷的方向靠拢,紫色的丹胚则朝着紫色丹雷的方向延伸,像是在主动迎接丹雷的洗礼。
“原来如此,” 林辰突然想通了,心里的紧张少了几分,多了几分笃定,“双丹不是怕丹雷,是要借丹雷的力量淬炼!”
他不再压制丹炉,反而撤去了一半的防护,任由双色丹雷砸在炉盖上。
“轰隆”一声巨响,炉盖被砸得粉碎,无数火星四溅,丹炉周围的地面陷下去三尺深的坑。
可奇怪的是,丹雷没有炸开,而是像水流一样,顺着炉口钻进了丹炉里,正好分成两道,分别裹住了两枚丹胚。
“这……这是怎么回事?” 观星台上的墨城主瞪大了眼睛,他活了几百年,从没见过丹雷不伤人,反而主动钻进丹炉的场景。
白发长老捋着胡子,眼神里满是震惊:“是丹胚在引导丹雷!这林辰的双丹,恐怕已经有了自己的‘灵智’,知道要借丹雷之力成丹!”
林辰此刻也感受到了炉内的变化——金色丹雷裹着金色丹胚,丹胚表面的纹路越来越清晰,像是在刻某种符文;
紫色丹雷裹着紫色丹胚,丹胚里的灵气越来越浓郁,甚至开始向外溢出淡淡的法则波动。
他正想再加把力,帮双丹稳住丹雷,突然发现丹雷的中心,竟有无数细小的金色文字在浮动!
那些文字很小,只有米粒大小,形状像是上古的蝌蚪文,在丹雷里转来转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林辰心里一动,想起《逆丹录》里的另一句话:“丹道至极,引动法则,丹文现,天地认。”
“难道这就是……丹文?” 林辰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试着用自己的神识去触碰那些文字,没想到刚一接触,那些金色丹文就像找到了归宿一样,突然从丹雷里飞了出来,分成两批,一批朝着金色丹胚飞去,
一批朝着紫色丹胚飞去,轻轻落在丹胚表面,然后像融化的糖一样,慢慢渗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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