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还在闪,像脉搏一样一下一下撞在岩壁上。林风的刀没放下,指尖压着刀脊,指节发白。那股压迫感不是从耳朵传来的,是直接钻进脑子,压得太阳穴突突跳。
他右眼一抽,银光自瞳孔深处渗出,视野瞬间被拆解成无数流动的数据线。空气扭曲了,折射率异常,像是有层看不见的膜正贴着他们的脸呼吸。
“不是活物。”他声音压得很低,“是记忆的回响。”
话音刚落,苏然闷哼一声,左手猛地按住左眼。绿纹在皮肤下翻涌,像有东西在里面爬。她牙关咬紧,冷汗顺着下巴滴在战术服前襟。
大壮转身就抡锤,混沌战锤砸在岩壁上,轰的一声碎石飞溅。可那轮廓还在——一张巨大的脸,嵌在岩石里,眼睛闭着,嘴角微微翘起,仿佛沉睡千年。
“别激它。”林风抬手拦住,“我们在明,它在暗。”
话音未落,通道温度骤降。三人呼出的气凝成白雾,又迅速被某种力量吸走。空气中响起声音,不是从哪传来,是直接在脑子里炸开:
“小家伙们……你们身上的气息,让我很感兴趣……”
多重叠声,像是千百人同时低语,又像远古钟鸣在颅骨内震荡。苏然踉跄一步,掌心微光险些熄灭。大壮双拳燃起黑焰,怒吼:“再废话老子把你这破墙烧穿!”
那声音轻笑了一声。
“路过?呵呵……你们会成为改变世界的关键。”
林风咬破舌尖,血腥味冲上喉咙。他强行催动漏洞之眼,将一丝秩序碎片能量注入右眼。视野中,那张巨脸的轮廓开始显现出裂痕——不是物理的,是数据层面的崩解痕迹,像是被强行拼接的记忆残片。
“它在扫描我们。”林风冷笑,“不是对话,是读取。”
他盯着那张脸,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只是路过。”
“谎言。”那声音不急不缓,“一个握着系统钥匙却不用系统规则的人……一个血脉与地核共鸣却不自知的女人……还有一个体内流淌着混沌却抗拒吞噬的战士。”
苏然呼吸一滞。她左眼灵纹猛地一缩,绿光倒灌回瞳孔。
大壮拳头攥得更紧,火焰噼啪作响:“你他妈谁啊?”
“我是看守者。”声音缓缓道,“也是被遗忘者。你们不该来这里的。”
林风眯眼:“谁设的局,你清楚?”
“守脉者布下锁阵,只为等一个人。”那声音顿了顿,“但她不该是你身边这个。”
苏然猛地抬头。
“预言之女的确能通九幽、连天地。”那声音低沉下来,“可她若独自开启地核,只会成为祭品。真正的钥匙,从来不在血里,而在选择。”
林风眼神一凛。
“你在试探?”他冷笑,“还是想挑拨?”
“我只是陈述事实。”那声音忽远忽近,“你们三人同行,本不该存在。命运的线不该缠在一起。可你们偏偏走到了这里——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踩着不该踏过的痕迹。”
大壮啐了一口:“听不懂你打什么哑谜。有本事出来面对面干一架!”
“我已死了亿万次。”那声音平静如水,“只剩一缕意识,在时间之外注视。你们看到的,不过是残影。”
林风忽然抬手,将秩序战刀插进地面。刀身嗡鸣,一圈微弱的银光以刀尖为中心扩散开来。这是他用漏洞之眼模拟出的“反向观测场”,能短暂干扰高维意识的扫描频率。
“那你现在看到了什么?”他盯着岩壁上的脸,“说我们是关键?凭什么?”
那张脸缓缓睁开眼。
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旋转的星云。
“因为你敢违逆。”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系统要你杀戮,你偏去救人;规则要你服从,你偏去篡改;命运要你孤独,你偏要并肩而行。”
林风没说话。
“这世上有太多‘正确’的选择。”那声音低下去,“可你们选了最难的那条路。所以……我在看着。”
最后一个字落下,巨脸开始消散,如同沙画被风吹过。岩壁恢复原状,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裂痕,形状像一只竖立的眼睛。
警报声戛然而止。
通道重归寂静。
大壮喘着粗气,火焰渐渐熄灭。他抹了把脸:“就这么走了?”
苏然靠在墙上,手指还在抖。她低声说:“它没说谎……刚才那一瞬,我感觉到了……地核在回应它的话。”
林风拔起战刀,刀尖带出一串火星。他闭眼,回忆那最后一句低语,又调取漏洞之眼最后捕捉到的数据残影——在意识退散的刹那,有一段加密信息被遗留在能量涟漪中。
他睁眼:“它确实认为我们特殊。”
“因为啥?”大壮问。
“因为我们不合逻辑。”林风冷笑,“系统不会允许三个不同体系的能量共生,可我们做到了。它忌惮的不是力量,是这种‘不该存在’的存在。”
苏然慢慢站直:“所以它放我们走?”
“不是放。”林风摇头,“是确认。它要看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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