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义父的打赏,加更加更!)
小镇的街坊邻居帮着林长生操办了简单的丧事。
唢呐呜咽,纸钱纷飞,一口薄棺葬在了镇外的乱葬岗,挨着张麻子早逝的妻儿。
铁匠铺门前挂起了白幡,在萧瑟的秋风中飘摇。
林长生穿着粗麻孝服,脸色蜡黄憔悴,神情木然,在灵前烧纸、磕头、答谢前来吊唁的邻里。
他沉默寡言,动作带着一种被巨大悲痛压垮的“虚弱”和“迟钝”。
街坊们看着他单薄的身影,无不摇头叹息。
“唉……这孩子……命苦啊……”
“张师傅一走,这铺子就剩他一个人了……”
“看他那脸色……怕是伤心过度,身子骨更差了……”
林长生听着这些议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如同古井无波。
悲伤?
或许有。
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师傅走了,最后的羁绊也断了。
镇守府的阴影如同乌云压顶,他得走出新手村了!
丧事过后,铁匠铺重新开张。
门前的白幡撤下,炉火重新点燃。
林长生依旧是那个“病弱”的打铁学徒林长生,但街坊们很快发现,这个年轻人身上,似乎有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变化。
他依旧脸色蜡黄,但那种蜡黄之下,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不是之前那种浮于表面的虚弱,而是一种更深沉、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倦怠。
他的动作依旧沉稳,但举手投足间,似乎比以往慢了一拍,带着一种被生活重担压得有些“沉重”的感觉。
比如打铁时,他抡锤的动作依旧有力,但锤子落下的频率似乎慢了一些,挥锤之后,会有一个极其短暂、几乎难以察觉的停顿,仿佛在积蓄力量,又仿佛在缓解疲惫。
添炭、拉风箱时,他的腰背似乎比以往弯得更低一些,肩膀也微微塌着。
与街坊邻居说话时,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点“气虚”,但音调似乎比之前低沉了一些,语速也放慢了些许。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偶尔还会露出一点“怯懦”或“讨好”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默的、带着淡淡倦意的平静。
他的眼神,似乎也少了几分年轻人的“清澈”和“不安”,多了几分被世事磨砺后的“沉静”和“内敛”。
这些变化极其细微,如同春雨润物,无声无息。
但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街坊们还是渐渐察觉到了。
“李婶,你看长生那孩子……”卖豆腐的王大娘一边挑着豆子,一边跟隔壁杂货铺的李婶闲聊,“张师傅走了才几天,感觉他……好像一下子老成了不少?”
李婶正在整理货架,闻言抬头看向对面铁匠铺门口。
林长生正佝偻着背,慢悠悠地拉着风箱,炉火映照着他蜡黄的侧脸,额角似乎……
隐隐约约多了一道极其浅淡的纹路?
她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以前虽然也病恹恹的,但还有点年轻人的样子。现在……唉,一个人撑着这么大个铺子,操心受累的,看着是比以前显老成了。才多大点孩子啊……”
林长生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些议论。
他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反而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第一步,成了!
他知道,仅仅依靠意念控制的肌肉微调和刻意放缓的体态语速,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直观的“岁月痕迹”!于是,夜深人静时,密室里的油灯再次亮起。
这一次,他取出了那瓶深紫色的“易形水”。
他蘸取了一点点,极其小心地涂抹在自己的眼角外侧和额头中央。
药液冰凉滑腻,带来熟悉的麻痒感。
他屏住呼吸,用意念引导着药力渗透,同时用指腹极其轻柔、极其缓慢地揉捏、推挤着涂抹药液的皮肤。
他不再追求立刻制造出明显的皱纹,而是专注于制造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岁月悄然流逝留下的、浅淡的痕迹。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和角度,让眼角的细纹若隐若现,让额头的横纹如同长期皱眉思考留下的浅浅印记。
这个过程比之前更加耗费心神。
他必须将意念控制、药液塑形和整体神态的调整完美融合,不能有丝毫突兀。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全神贯注,如同在雕刻一件最精密的艺术品。
数日之后,效果开始显现。
清晨,林长生打开铺门,开始一天的营生。
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脸色蜡黄,但街坊们路过时,目光落在他脸上,都会下意识地多停留片刻。
“长生,早啊!”隔壁的李婶挑着水桶路过,习惯性地打了声招呼。
但当他的目光扫过林长生的脸时,话头顿了一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你……你这脸色……昨晚没睡好?眼角怎么……好像有点细纹了?”
林长生正佝偻着腰,用铁钳夹着一块烧红的铁料往铁砧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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