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说不害怕是假的,还好宫锦儿及时开口。
“您与唐破山的恩怨与小辈何干,既是府中招亲哪有打杀的道理,更何况唐公子惊才绝艳,诗文无双…”
“诗文有个屁用。”宫万钧气呼呼的说道:“不见这唐家人还不来气,就是因两个月前姓唐那狗日的以次充好,将千匹战马供于营中,两个月,堪堪两个月,战马皆无法骑乘。”
刚站起身的马骉大惊失色:“义父您说的可是马弓营的战马?”
“不错。”
宫万钧冲着唐云冷哼一声:“营中接收战马时并未查看马蹄,关外骑乘半日后方才知晓,这马蹄早已磨的不成样子,烂肉、脓血布满马掌,千匹战马过半数成了废马。”
说到这,宫万钧更怒:“来的好,本帅还想找你爹去算账,既你来了,说,如何赔我南关战马!”
“马蹄都烂了?”唐云听的一头雾水:“没打马蹄铁吗?”
“马蹄铁是何物?”
“就是…”
唐云恍然大悟,感情大虞朝还没有马蹄铁这个东西。
想到这,唐云笑道:“那你们到底是给马打上马蹄铁啊,这不就可以有效减少马掌磨损了吗。”
“胡说八道些什么。”宫万钧捏了捏拳骨:“老夫先让你唐家人吃些教训再说。”
“哎你等会。”唐云连连后退:“马蹄铁就是给战马穿鞋子,穿铁鞋子,真的,这样可以有效阻止战马损耗。”
在场所有人哭笑不得,宫万钧骂道:“一派胡言,你怎地不说让战马拿上刀架上阵杀敌。”
眼看着宫万钧真的要揍自己,唐云赶紧连说带比划。
“U形,就是这样的,马掌,找铁匠以马铁为原型打造出这么厚的铁掌,然后钉在马蹄铁上,这样不就可以不损耗马蹄铁了吗,对了,还有淬火工艺,更耐久抗造。”
“还敢诓骗本帅,来人,取棍棒来,先打折他一条狗腿再说!”
“啪”的一声,女子突然一拍棋盘,瞪着杏眼。
这一声拍打,棋子纷飞掉落在地,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宫万钧瞬间满脸堆笑。
“莫生气,锦儿莫要动怒,好,好好好,今日就放这小子一马,你喜让咱宫府招亲,那便招,锦儿如何开心就如何来。”
女子站起身,冲着唐云施了一礼:“唐公子见笑了,日后莫要再来招惹我宫府,你我两家,井水不犯河水。”
“哦,没问题,我这就走。”
唐云干笑一声,本想走了,又看了眼宫万钧:“马蹄铁真的可行,回头你试试,真事,可以有效减少战马损耗。”
“还敢胡说八道,当本帅痴傻不成,若是真的成,以后本帅称你为义父!”
“那倒不用,我看您这体型和吕布似的,还是算了。”
唐云深怕挨揍,逃似的转身跑了出去。
待这小子离开后,宫万钧骂了声娘,随即看向爱女宫锦儿,满面溺爱之色。
“为父知晓,成风那事儿你一直放不下,可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招亲,也是先为你这当娘的招亲,总跟着铃铛瞎胡闹什么。”
宫锦儿置若罔闻,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足足许久,宫锦儿抬头望着宫万钧:“爹,您说给马儿穿鞋子…当真可行吗?”
宫万钧哭笑不得:“为父军中熬了大半辈子,从未听过如此荒诞之事,岂会可行。”
“可是…”宫锦儿轻轻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红扇。”
“奴婢在。”
“去寻铁匠,依唐公子所说,寻个马儿就打造一双铁鞋试上一试,若可行,再叫马儿踩踏一番断刀残矛。”
红扇无语至极,看向宫万钧。
宫万钧哭笑不得的挥了挥手:“锦儿开心就成,去吧。”
“是。”
就在此时,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从月亮门走了出来,年约十六七,青春靓丽,扎着两个丸子头,揉着眼睛一副刚熟悉的模样。
“阿爷回来了?”
女孩正是宫灵雎,宫家真正的大小姐。
宫万钧没好气的说道:“小小年纪不省心,都随了你娘,阿爷我这南关大帅无需自污,月月招亲,你这孩子也不嫌臊得慌。”
“有本事你去数落娘亲。”
宫灵雎嘻嘻一笑,转身跑回去了。
宫万钧摇头叹息,看了眼低头垂目思索起来的宫锦儿,放轻脚步回书房了。
南关大帅突然回城正是因战马之事,原本战马是由朝廷供给,可这战马数量一年不如一年,南关军器监迫不得已才从“民间”购买。
唐破山虽有县男之为,却无太多封地,大半生光学会抡刀子砍人了,如今想要度日只能行商贾之事,最终就弄了个马场养点战马和鸡鸭鹅猪。
千匹战马不是小数,最近关外山林异族蠢蠢欲动,一旦再起战事,后果不堪设想。
宫万钧在书房接连写了几封信,眼看着快天黑了,房门突然被推开。
马骉手里抓着一个U形铁块,激动的满面涨红。
“义父,义父成了,义父穿上铁鞋,不,不不不,马儿真的可穿上铁鞋,穿上后在遍地铁器上奔跑如履平地,丝毫不损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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