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卒溜着,来自异国他乡的倒霉催们慢腾腾的跟着。
除了唐云以外,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件事。
戒日国的士卒不是傻子,不说以前派过使团,就说蝮部族人那边肯定也告诉了他们雍城的方位。
追不上还要追,追到了也是死,即便如此,这些人还是追着,跟着,没人能够理解,除了唐云。
也只有唐云知道,靠近雍城虽说肯定是打不赢,生死难料,可要是不追,即便能活着回到了戒日,他们的妻女、孩子,将会沦为奴隶,甚至是被处死。
身毒那个地方遍布奇葩,各国也是如此。
其实唐云也不理解,不理解种姓制为什么能够存在数千年。
汉家皇朝也有这样的情况,可一旦到了某种特殊的阶段,类似高种姓的世家就会被清洗一番,虽说永远也不可能灭绝,至少会被清洗,重新洗牌,鲜少有真正传承千年乃至几千年的家族屹立不倒,更不可能世世代代都享受特权凌驾于任何阶层之上。
种姓制将人们分为三六九等,身份世袭、职业固定、社会隔离。
祖上是阔佬,后代也是阔佬。
祖上是贱民,后代也是贱民。
是的,没错,贱民,种姓制是有贱民这一说法的,叫做瓦尔那或是达利特,意为不洁之人,比牛马还牛马,给牛马当牛马的牛马。
为什么说这个地区、这个种族奇葩呢,因为是佛教发源地。
佛教讲究一个什么,讲究一个众生平等,人人平等。
然后呢,讲究人人平等的佛教发源地,主打的就是一个种姓制。
唐云不理解归不理解,不耽误他利用这种特殊的“社会制度”把将近两千个戒日士卒引到鬼门关前。
事实上根本不用引到鬼门关,阴兵已经出动了。
眼看着快日落了,两千弓马营轻骑左右两侧迂回包抄,三千着甲罴营悍卒上前接应,锐营、疾营各两千人持长刀紧随其后。
整整九千人,杀出城门,疾驰狂奔十二里,只为接应唐云。
薛豹手下提前回了城关,寻了宫万钧,说唐云要求弓马营轻骑出关接应。
当时宫万钧正在和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发青的周玄喝茶,听到这时候后第一反应就是俩字,疯了!
先不说当着周玄的面,就说这事也不对啊,唐云走的时候就没打招呼,身份又是从七品的监正,只是从七品的监正,现在和市场上买大白菜似的,说让大帅府出兵就出兵,当他宫万钧是什么了。
然后老卒告诉宫万钧,唐云正在被追杀,被不知道哪窜出来装备精良的非山林异族的异族追杀。
一听是被追杀而非单纯的调兵,宫万钧二话不说,弓马营全营出动。
周玄登时急了,正当宫万钧准备直接翻脸的时候,老太监说将步卒也派出去,光靠弓马营不稳妥。
结果等这九千号人陆陆续续赶到的时候,愣是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了。
二百多号人,和遛狗似的溜着两千人,时不时的还回头放箭,生怕对方追不上来的样子。
被追的和散步似的也就罢了,追人的那哪像追人啊,像赴死,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跑快了还连连摆手,示意汉军等等他们,实在跑不动了,歇一会继续追。
唐云好歹也是半个读书人,异国友人都到这份上了,他也不会刻意刁难,直接下令,射,你说歇就歇,想歇是吧,直接长眠!
搞到最后,唐云带着二十四骑在前面溜,后面如爹死娘改嫁的戒日士卒,他们的后面,则是保持距离的一百七十六重甲新卒,但凡中间的戒日士卒掉队,直接射死!
也是直到这时大家才看明白,唐云手里有人质,将帅死,全军死。
最逗的是,沿途还有不少去参拜月神神像的璃部族人,好多人认识曹未羊,几十个一伙,几百个一群,问老曹要不要搭把手帮着押送“战俘”。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等鞠峰带着弓马营将士彻底将这不到两千人给围上的时候,派人问唐云到底啥意思,这些战俘是直接押城里啊,还是扒光了砍死。
不怪弓马营会错意,戒日士卒见了汉人大队人马给他们围住后,那就和见到了救星似的,他们实在是跑不动了,本来就在山林里追半天,刚出山林被揍了半天,一刀未砍一剑未捅,又靠两条腿跟着骑卒连跑带颠了大半天,差点没活活累死。
将近两千人,直接坐地上了,说他们不是战俘,谁信啊。
就这样,四营九千人,接收了不是战俘但是想当战俘的战俘,甲胄倒是没扒,武器全缴了,也不用捆,直接往雍城押。
鞠峰骑在马上,看着唐云,张口就是一句“义父您老人家辛苦了”。
以前叫义父,那是义父真宠。
现在叫义父,那是义父真猛。
事情大家已经听说了,叫救兵的老卒和宫万钧说了大致的情况。
什么几部结盟,几部联盟,盾女部老实了,璃部上贼船了,大致协议又是怎么一回事。
简而言之一句话,唐云凭着一己之力,让南关正南、西南、东南成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和平区域,单单是盾女部与璃部的鲜明立场,短时间内,甚至未来数年,南军都不会面临异族叩关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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