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孩儿不孝”,轩辕宇、轩辕尚,俩老头,三条腿,迈了进来就要小跑,准备冲进来干死轩辕庭。
这不是俩老头恨铁不成钢,而是宠溺。
换了任何一个世家,换了任何一个世家中的世家子,胆敢忤逆家主,不用打,不用骂,踢出家族,自生自灭。
轩辕霊面色阴沉如水,一声“出去”,对俩老头说的。
俩老头气的鼻子都歪了,着实没想到,平日里吊儿郎当归吊儿郎当,但极为孝顺且听长辈话的轩辕庭,竟敢忤逆家主,甚至和整个家族对着干。
唐云站起了身,侧目看向紧紧攥着拳的轩辕庭,笑了笑。
“相信我,家人永远是每一个孩子最大的后盾,如果可以的话,试着说服你的父亲吧。”
说罢,唐云径直走出了营帐,路过俩老头和轩辕敬的时候,微微侧了侧头。
三人看向轩辕霊,这位面色极为阴沉的家主只能叹息一口后点了点头。
就这样,除了父子二人外,大家都走了出去。
周玄深怕轩辕家的人找唐云的麻烦,一步不落的跟在唐云的身后,态度依旧坚定,莫名且毫无来由的坚定。
在京中,也只有天子有这个资格让周玄寸步不离了。
老太监也想多了,俩老头也好,轩辕敬也罢,生气归生气,要说让他们找唐云的麻烦,只有一个字,呵呵。
以前不是没找过唐云的麻烦,结果如何,结果是如果没有杜致微的话,轩辕家和唐云,谁丢人丢到最后还真不一定,只要唐云不离开雍城,轩辕家就一直是个笑柄。
离开了营帐,唐云对虎豹二人打了个眼色,示意哥俩离的远点。
朝着周玄施了一礼,唐云从未有过的正式。
“多谢公公。”
周玄闻言一笑:“瞧出来了,即便咱家不入帐内,这轩辕家呐,想逼迫唐大人,那是门儿~~~都没有。”
“公公说笑了,轩辕家何等庞然大物,下官不过区区从七品军器监监正罢了。”
“这虚话呢,唐大人就免了,咱家可不糊涂。”
周玄回头看了一眼,话锋一转:“给你交个底儿,朝廷,咱家不敢说,宫中,咱家心里有数,陛下是何等雄心万丈,何等英明神武,你这事儿得办,得是办的漂漂亮亮,切要记得,莫要存着别的心思,老老实实办差,安安生生听命,宫中能给予的,皆会给予。”
唐云瞳孔猛地一缩,心脏狂跳:“您的意思是…”
“不谋而合。”
“不谋而合?”
“唐大人是知晓的,早些年陛下尚在王府时咱家就伴在身边了,那时陛下曾多次言谈,山林各部异族,从前朝开朝时,打、安抚、再打、再安抚,直到连安抚都无法安抚了,只能打,这打下去何时是个头,若是靠着打杀便能叫各部异族成为顺民,为何打了这么多年?”
唐云颇为意外,没想到当今天子早在多年前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质。
事实上不止是天子,如果朝廷大臣全是酒囊饭袋的话,看似残破不堪的国朝也维持不到现在,很多大臣也看出来了,山林各部根本不是靠打就能解决的。
进,进不去,只能被动守城。
打一次,少则杀个几千人,多则杀个万把人,山林各部消停个一年半载,再生一茬,来年继续打,没完没了。
只是知道归知道,解决不了,没个头绪,只能装作看不见了。
当然,大部分人的想法和唐云还是不同,认为国力不行,如果有一天国力强盛,国朝兵强马壮,再次尝试举兵攻伐山林徐徐推进也不是没机会。
周玄所说的不谋而合,则是天子和唐云都认为不应该靠武力解决,太伤元气,持续流血。
“唐大人该做什么,需做什么,做就是了,估摸着也就这几日了,宫中会来信儿。”
唐云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等的就是这个信儿。
周玄从到了雍城后,每天都在给宫中写信,每天都派人将信件送到宫中。
满打满算,狗太监都到雍城快二十日了,算算日子如果初五开朝的话,天子并且有了决断,短则七八日,多则十日,宫中的最高指示就会送来。
“走,再随咱家走走。”
这一次,周玄走在了前面,唐云落后小半步,恭恭敬敬。
“人呐,为何要定规矩,没有规矩便成不了方圆,可恰恰是这规矩,叫人成不了事儿,唐大人是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咱家知晓,唐大人知晓,这满城军伍,都知晓。”
唐云的瞳孔有些变化,原本,他以为周玄会在很早之前与自己说这一番话,结果回关之后从来没私下见过自己,还以为不会再敲打了。
“这九成九的人,不守规矩是憋着坏心思,因此人们才怕坏规矩。”
周玄突然指向了马厩中的小花:“唐大人这马儿,有趣,有趣儿至极,整日也无人看管,满城的转悠。”
“小花性子温顺,因此…”
周玄打断了唐云:“为何各营军马要日夜看管,唐大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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