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是挺老实的,老实的有些过分。
宫万钧刚进到帅帐中,等着各营将军去开会,这小子直接给大家拦住了。
“哥几个别着急进去,商量点事。”
快步跑过来的唐云挡在了帅帐入口:“那什么,咱都着眼于未来啊,不要总盯着商队那几个钱儿,咱以后的路线要走高大上的。”
众将连忙竖起了耳朵都围了过来,但凡唐云提到 “钱” 这个字,他们总会双眼放光。
“大帅召集你们开会,说的是开矿的事,具体怎么个情况没来得及和你们说,反正相信兄弟我的话,一会你们进去后,甭管大帅说什么,直接反对就行,哥几个可别再让兄弟我失…”
“你当本帅聋了不成!”帐内传出宫万钧的吼声:“统统给本帅滚进来!”
一群将军们嬉皮笑脸的冲着唐云点了点头,进入营帐的那一刻,又瞬间变得无比严肃。
除了唐云没进,隼营副将姜玉武也没进。
宫万钧召集的是六大营将军,包括副将,而且还特意交代了和唐云以及姜玉武没任何关系。
开会,和他俩没关系,开会要研究的事,和他俩有关系。
姜玉武见到唐云抱着膀子蹲下了,他也蹲了下来,紧张不安。
“能成吗,帅爷不会又发火吧。”
“发火是肯定发,不过也不用太担忧。”
唐云耸了耸肩:“以前只是事关南军利益,现在是事关国朝利益,这老…老大帅岂会连这点格局都没有。”
“话虽如此,可兄弟你这是将本将架在火上烤啊。”
姜玉武惨兮兮的说道:“剿匪用的就是本将麾下,如今出关去为开矿的百姓安营扎寨,还是本将麾下,兄弟你就不能换个人坑吗。”
“谁叫你新卒营不在南军六大营序列,这叫风险规避。”
唐云猛翻白眼,姜玉武哪都好,就是胆子有点小。
如果可以选的话,唐云希望让谢老八去负责这件事,以八哥儿的脾气,只要麾下军伍能捞到好处,说干就干,什么律法规矩这个那个的。
话说回来,别看姜玉武一副担忧的模样,实则现在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宫万钧能不能看得起他,他已经不在乎了,六大营将军愿不愿意和他亲近,他也不在乎了。
到了今天姜玉武也彻底明白了,和将帅们根本尿不到一壶去,还是唐云比较对路,只要一咬牙一跺脚上了他的贼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么出人头地,要么人头落地。
姜玉武竖起耳朵,听了一会:“这怎么没动静呢,似是都在压低声音讨论。”
“大点声啊。”唐云扭头喊道:“搁这防谁呢,防你爹呢。”
一个亲随走了出来,点头哈腰。
“义父,大帅爷说您再犬吠他就将您赶出营地。”
“我特么吓死他。”
唐云嘟囔了一句,只能继续蹲着,继续耐心的等候。
结果左等右等,足足小半个时辰,各营将军没出来,宫万钧背着手走了出来。
低头看了眼唐云,宫万钧没好气的说道:“跟上来。”
唐云站起身,刚想将脑袋伸进营帐,宫万钧瞪着眼:“跟上。”
姜玉武原本是蹲着的,宫万钧扫了他一眼:“你也跟上。”
三人外加一个阿虎,走在营地之中,宫万钧一言不发,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走在前面沉默不语,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不是,大帅爷你说句话啊,到底怎么个情况。”
“留铁送银倒是可行。”
宫万钧慢悠悠的走着,背着双手:“百姓开矿,也成,你想的不错,到了关外,百姓的命可比这矿要紧要,矿采不成,朝廷不会将你如何,罪不至死,可若是百姓出了事,你必死无疑。”
“知道啊,所以才让新卒营保护百姓。”
“隼营可去护百姓周全。”宫万钧止住了脚步:“不过不可是新卒。”
“末将不懂。” 姜玉武一头雾水:“末将隼营本就是新卒营,新卒不去,难道…难道只是末将带着校尉与旗官们去。”
“屁话。”
宫万钧满面都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本帅问你,我是谁。”
“您是南军大帅啊。”
“不错,本帅再问你,这雍城,谁说了算。”
姜玉武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唐云:“分情况。”
宫万钧:“…”
唐云不由问道:“帅爷你到底什么意思,直说行吗,轩辕庭和各部都谈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拍板决定了,你要是支持,咱这买卖就干了。”
见到姜玉武傻了吧唧的,唐云又是迫不及待,宫万钧终于不兜圈子了,微微一笑,露出了老谋深算又算的不是很明白的神情。
“这是雍城,本帅是南关大帅,本帅说谁是新卒,谁就是新卒,本帅说谁是百战老卒,谁便是百战老卒,谁说这新卒营的新卒,就不能去六大营成为百战老卒,谁又说这六大营的百战老卒,就成不了隼营的新卒。”
“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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