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保释听证会的监控镜头里,陈月茹的脸像被手术刀揉碎重拼过——沈明远的缝合线让她与林月茹成了精准镜像,连眼角那颗淡褐色泪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法官敲着法槌质问担保理由时,她突然偏头,喉间滚出《锈色月光》的遗失章节,声波像无形的针尖,扎得全场人突然泛起妊娠反应般的恶心,法警扶着栏杆干呕,连卷宗上的油墨都似在微微发颤。
沈星辰猛地扯下降噪耳机,通感症正将眼前的法律条文扭曲成缠绕的DNA链,链节上还沾着淡蓝色的营养液。“我才是星辰的妈妈。”陈月茹突然掏出领养证明,泛黄的纸页边缘泛着消毒水味,日期恰好卡在双胞胎分离手术的第三天。周野的呼吸瞬间锁死在89BPM——他认得证明右下角的公证人签名,那是父亲遇害前最后联系的线人,尸体至今没找到。
法警刚要上前扣住陈月茹,她突然抬手撕开胸口的硅胶假体,皮肉间露出一道淡粉色疤痕,形状、长度都和沈星辰锁骨下的那道完全重合。“孩子,我们身上都装着他的声波控制器。”她的指尖划过疤痕,那里突然亮起极细的蓝光,像条埋在皮肤下的荧光虫。
承:
休庭的间隙,沈星辰冲进洗手间干呕,最后竟吐出几口橙色的黏液,落在洗手池里还在微微颤动,像融化的晚霞。镜子里的倒影突然变了——阿月正舔着虎牙笑,瞳孔里飘着细碎的声波纹路:“妈妈在召唤我们,别反抗。”
她不受控地扯开衣领,锁骨下的疤痕正渗着淡蓝色荧光,烫得像贴了块烧红的铁片。周野撞开门冲进来时,她已经疼得蜷在地上,他立刻扯下手腕的拳击绷带,死死裹住那片发烫的皮肤。当绷带内侧的XIII纹身碰到荧光时,突然嗡鸣着共振出718.2Hz的低频波,淡蓝色光点像被吸走的萤火虫,渐渐隐进绷带纹路里。
就在这时,法庭的大屏幕突然亮起雪花,随后跳出二十年前的画面:消毒水味透过屏幕飘来,产房里林月茹坐在钢琴前,琴键上还放着未喝完的保胎药;隔壁手术台上,陈月茹攥着床单,额头上的汗滴落在手术灯上,碎成细小的光。当《锈色月光》的旋律奏到高潮时,新生儿的哭声突然劈成两个声部——那是沈星辰和阿月,在母体里完成的第一支二重唱。
镜头外传来沈明远的声音,冷静得像在记录实验数据:“人格分裂样本,完美分离。”
转:
听证会重启的铃声刚落,陈月茹和沈星辰突然同时开口,《母亲节快乐》的旋律从两个方向撞来,声波在法庭中央拧成漩涡。全场的玻璃瞬间迸裂,碎片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悬在半空,周野眯眼盯着其中一片,竟在折射的光影里看清了真相——哪里有什么双胞胎实验,根本是沈明远当年把连体婴儿的人格,用声波拆成两半,一半塞进沈星辰的身体,另一半封存在阿月的意识里,再把她们分别塞进两个“母体”。
阿月突然完全掌控了身体,沈星辰的瞳孔瞬间蒙上雾状的蓝,她踩着碎玻璃走向陈月茹,赤脚被划出伤口也浑然不觉,声音里满是偏执的兴奋:“妈妈,我回来了。”她伸手扯开陈月茹的病号服,对方的腰腹间竟贴满了微型声波控制器,密密麻麻的,像爬着一群金属虫子。
控制器的蜂鸣声越来越尖,沈星辰的意识像被潮水淹没,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最后只剩周野冲过来的身影,他眼里的绝望太浓,浓得像要把她一起拖进黑暗里。
合:
暴动的法庭中央,周野终于抓住沈星辰的手腕,同时扯过另一截绷带,将她和陈月茹的手腕缠在一起。三个人的心跳在绷带下撞了撞,竟慢慢融成一段稳定的节奏,像支刚成型的乐章。他染血的手指在散落的判决书上划过,油墨被血晕开,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休止符,仿佛这样,就能掐断这场跨越二十年的悲剧。
碎玻璃渐渐落地,声波的漩涡慢慢消散,陈月茹突然笑了,眼泪混着血从眼角滑落:“结束了……”
悬念:
话音刚落,缠在两人手腕上的绷带突然自己烧起来,火苗是淡蓝色的,没有温度,只留下薄薄的灰烬。灰烬散落在地上,被穿堂风一吹,竟显出一行乐谱名:《献给未出生的我们》。
昏迷的沈星辰躺在地上,右手手指突然无意识地在地面划动,指甲刮过瓷砖,留下断断续续的痕迹。周野蹲下身,忍着指尖的疼将那些划痕记下来——翻译后的摩斯密码只有一句话:“胎儿还活着,在我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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