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刚叫头遍,林风正蹲在院里磨砍刀,就听见村口传来哭嚎声,那动静撕心裂肺的,听得人头皮发麻。他心里咯噔一下,扔下磨刀石就往村口跑,刚到巷口就撞见张婶,她脸上全是血道子,一边跑一边喊:“林小子!快去看看吧!老李家那口子又犯病了,比上次还邪乎!”
林风心里一沉,上次村民发病还是黑老太太搞的鬼,好不容易用镇魂玉的灵力压下去,怎么突然又犯了?他跟着张婶往老李家跑,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老李正趴在炕沿上,双手使劲往胳膊上挠,皮肤都被抠烂了,血珠子顺着指缝往下滴,可他跟没知觉似的,嘴里还直哼哼:“痒……痒死我了……有虫子……”
“让开!”林风冲过去按住他的手,就见老李胳膊上的伤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细细小小的,白花花的。他还没看清,老李猛地一挣,指甲在伤口里狠狠一抠,竟然掏出只灰扑扑的小老鼠,也就指甲盖那么大,落地就往墙角窜,“嗖”一下没影了。
“我的娘啊!”张婶吓得尖叫一声,瘫坐在地上。
林风也觉得后脖颈子发凉,刚想说话,就听院里又传来哭喊,好几户人家都跑出来了,个个身上带着血道子,嘴里喊着“痒”,有的还真从身上抠出了小老鼠,落地就钻进土里,连个影都抓不着。
“这是怎么回事?”陈雪也赶来了,看到这场景脸色发白,她刚把狐仙内丹藏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怎么突然就……”
“不是突然。”林风咬着牙,心里冒出个可怕的念头,“是有人把咱们取内丹的事捅出去了!黑老太太这是报复,也是在逼咱们!”
话音刚落,黄三太爷的声音就在脑子里炸开了:“小兔崽子还算有点脑子!这是有内奸!把你们的底细全都给黑老太太了!不然她怎么知道这时候动手?”
“内奸?”林风皱眉,村里就这么几十户人家,都是沾亲带故的,谁会干这种事?
“召集人!挨家挨户查!”陈雪当机立断,“肯定有人不对劲!”
林风赶紧敲起村口的铜锣,这是村里有大事时才用的法子。没一会儿,村民们就聚到了晒谷场,一个个面带惊慌,有的还在不住地挠痒,场面乱糟糟的。
林风站在石碾子上,大声说:“昨晚到今天,谁见过陌生人?或者谁看着不对劲?”
底下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村西头的刘老五呢?刚才我去叫他,家里没人,门还敞着!”
这话一出,人群安静了不少。刘老五大家都认识,他儿子去年上山被灰仙害死了,他自己也受了刺激,平时不怎么跟人说话,但也没干啥出格的事。上次村民发病,还是林风用镇魂玉帮他压下去的。
“我昨晚见着他了!”一个年轻后生站出来,“大概后半夜吧,我起夜,看见他抱着个黑布包,鬼鬼祟祟地往镜泊湖那边走,我喊他他也不应。”
镜泊湖?那不就是柳仙的地盘,离黑老太太的老巢也不远!
“是他?”陈雪愣了一下,眼神里全是不敢相信,“他儿子被灰仙害死,按理说最恨黑老太太那边……怎么会是他?”
“别管为什么了,先找到人再说!”林风跳下来,“他往镜泊湖去,肯定没好事!”
他和陈雪带着几个胆大的村民,抄近路往镜泊湖赶。湖边的风很大,吹得芦苇荡沙沙响,老远就闻到一股腥臭味。走到离湖边不远的柳树下,有人突然“啊”了一声,指着地上:“那……那不是刘老五吗?”
林风赶紧跑过去,就见刘老五趴在柳树下,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稀烂。他心里一紧,伸手探了探鼻息,早没气了。
“死了……”旁边的村民吓得腿软。
林风咬着牙把他翻过来,这一看,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刘老五的肚子被剖开了,里面塞满了灰扑扑的小老鼠,密密麻麻的,有的还在动。陈雪赶紧别过头,捂着嘴没敢再看。
林风强忍着恶心,目光落在刘老五的手上,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像是握着什么东西。林风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里面是半张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内丹换子魂”。
“黑老太太骗了他。”林风的声音有点发颤,手里的纸条都在抖,“他以为拿内丹能换回儿子的魂魄,结果……”
结果被黑老太太杀人灭口,还用这种恶心的方式抛尸,简直是把人往死里糟践。
“那……那内丹呢?”陈雪突然反应过来,脸色惨白,“刘老五昨天肯定是跟着我们,知道内丹藏在哪了!”
林风心里一沉,对啊!他们昨天从狐仙庙回来,路上确实没特意避讳,说不定就被刘老五跟上了。他赶紧往陈雪藏内丹的地方跑,那是村东头的老井,他们昨天把装内丹的布包藏在了井壁的砖缝里,用石头挡住了。
可等他们跑到老井边,扒开石头一看,砖缝里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布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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