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台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着云雾在台边翻滚,台下是深不见底的混沌,隐约能听见魂魄消散的凄厉声响。陆沉舟牵着素白幻影的手站在台边,掌心传来的微凉触感让他心头安定——自凌霄殿破除心魔幻象后,她手臂上的透明伤痕已愈合大半,只是眉宇间仍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天道审判即将开启,陆沉舟,你需直面前世所有罪孽,不得逃避。”天道威严的声音在云端响起,金色光芒从混沌中升起,在诛仙台中央凝成一道光镜,“此镜将重现你夺取苏念灵脉的完整经过,若你心生逃避,审判即刻终止,你与苏念将一同困于情劫地狱。”
素白幻影轻轻捏了捏陆沉舟的手,低声道:“别怕,我陪你一起面对。”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穿透寒意的力量。陆沉舟转头看她,恰好撞见她眼底的温柔——那眼神,与霸总世界里她替他挡下林薇薇陷害时的坚定,与民国世界里她每日在豆浆摊等待时的期盼,如出一辙。
他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无论前世有多不堪,我都不会再逃。”
话音刚落,光镜骤然亮起。画面里的场景,是三百年前的凌霄殿——那时的陆沉舟还是个刚晋升仙尊的年轻仙人,眉宇间满是傲气,而苏念身着素白仙裙,正将一枚刻着“舟念”二字的怀表递给他:“这是我用仙力炼制的,能感知到彼此的心意,你带着它,以后我就能找到你了。”
陆沉舟接过怀表,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眼底却是一闪而过的贪婪——那时的他,正被“成为天界至尊”的执念缠绕,早已被心魔悄悄入侵。
画面一转,来到诛仙台。苏念浑身是伤,被玄清仙尊绑在石柱上,而陆沉舟站在她面前,双目赤红,周身缠绕着黑色心魔之气。玄清在一旁煽风点火:“仙尊,只要夺取苏念的灵脉,你就能突破仙力瓶颈,成为天界唯一的至尊!她若真心对你,定会心甘情愿为你牺牲!”
“沉舟,别听他的!”苏念挣扎着喊道,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心魔会吞噬你的仙魂,你快醒醒!”
可陆沉舟早已被心魔控制,他抬手按在苏念的胸口,黑色仙力疯狂涌入:“只要能变强,牺牲你又如何?你不过是我成仙路上的垫脚石!”
灵脉被强行抽出的瞬间,苏念的仙魂裂开一道深痕,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但她没有怨恨,只是用尽最后一丝仙力,在陆沉舟的怀表上刻下一道符咒:“我会在情劫地狱等你……若你能找回真心,我便原谅你……”
画面至此消散,光镜恢复成金色的光芒,融入诛仙台的混沌中。陆沉舟的手不住地颤抖,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他终于知道,苏念创建情劫地狱,不是为了惩罚他,而是为了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她每一世的默默守护,都是在等他挣脱心魔,找回初心。
“对不起……苏念……”他哽咽着,紧紧握住素白幻影的手,“是我太自私,是我被心魔蒙蔽,害你受苦了……”
素白幻影抬手擦去他的眼泪,眼底也泛起水光:“都过去了,你现在找回真心,就够了。”
就在这时,诛仙台的混沌中突然飘来无数光点——是之前未化解的心魔幻影!它们凝聚成一道道身影,有青云峰的弟子,有被废仙根的仙子,还有许多被陆沉舟前世伤害过的仙人。
“陆沉舟,你可知错?”青云峰弟子幻影开口,声音带着释然,“我们不是要你赎罪,只是要你记住,真心才是最珍贵的仙力。”
“当年你废我仙根,我确实恨过你。”被废仙根的仙子幻影说道,“但看到你这一世的改变,我愿意原谅你。只是你要记住,以后不要再被心魔操控,要好好守护苏念仙子。”
陆沉舟对着所有幻影深深鞠躬,语气坚定:“我以凌霄仙尊的名义起誓,从今往后,我会用余生弥补所有过错,守护苏念,守护天界的每一位仙人。若有违背,甘愿魂飞魄散。”
话音落下,所有幻影都化作淡金色的光点,缓缓飘向素白幻影——它们融入她的体内,她手臂上最后的透明痕迹彻底消失,灵魂能量在快速恢复。系统的提示音在陆沉舟脑海中响起:“恭喜宿主,化解所有心魔幻影心结,苏念灵魂能量恢复至80%。解锁前世完整记忆,心魔本体即将显现,终极考验开启。”
混沌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心魔化作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从诛仙台下方冲了上来——他不再伪装成陆沉舟的模样,而是露出了狰狞的本体,周身缠绕着黑色的戾气:“陆沉舟,你以为化解了幻影,就能摆脱我吗?我是你骨子里的贪婪,是你永远无法摆脱的执念!今日我便杀了苏念,让你永远活在愧疚中!”
心魔抬手凝聚出一道黑色的仙力,朝着素白幻影的方向攻去。陆沉舟想也没想,立刻将素白幻影护在身后,用自身仙力凝聚出一道金色的结界。可心魔的仙力太过强大,金色结界瞬间被击碎,黑色仙力击中了陆沉舟的胸口,他一口鲜血喷出,倒在素白幻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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