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是宋州的别驾,其家族也是宋州的大族,被娄伟强行迁走地仓库有不少就是沈家的,但是娄伟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敢反叛献城。
“哈哈,娄伟你们父子二人作恶多端,竟然纵兵劫掠地方,如今我平天大军已入主宋州,你还不快快下马投降!”沈永在城头上得意地大笑,他献城之后齐先竹亲口承诺封他为平天军的文官之首,如今可谓是意气风发。
娄伟听得城上那得意地小声,气的是目瞪欲裂,正要挥军攻城,却被张驷拉了一下衣甲低声道:“将军,事不可为,先退往宁陵吧。”
他满腔怒火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回头望去之间这些溃兵眼中的茫然、恐惧、麻木,那种屡战屡败的挫败感就如同一根根刺般扎在他的心上。
再度回头看了眼城头上的沈永,娄伟不甘心地喊道:“撤!”
在沈永得意的笑声中,娄伟带着五六千残兵去了宁陵,而另一边的邓梓在得知宋城丢掉的消息后,也带着部下撤去了柘城。
他这一撤,让齐鹏轻松攻取了谷熟,从而得了战场的决定性,他往西可以继续进攻柘城,往南可以打真源,更可以和曹坚对谯县进行夹击。
而娄伟则是和邓梓一人守一城,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舔舐着自己地伤口,再也无暇顾及其他的城池。
各地的战报如同雪片般汇聚到东海道黜置使府中,又从黜置使府传到了洛京,但是这些噩耗都影响不到老皇帝,在他看来目前这些反贼不过是癣屑之疾,真正的问题在朝堂之上。
这几日宫内以及内廷司里已经有十几个名姓许的被控制了起来,内廷司也已经对这些人初步进行了审讯,唯有两人用的熏香是梅花香。
眼下潘元已经被带去指认了,老皇帝正在殿内等待审讯结果,这一等便又是两天的时间。
不是指认比较花费时间,事实上潘元一见到二人便认出来那位许先生,剩下的时间无非是在严刑拷打,不然难道带着此人去见皇帝,然后让皇帝亲自审问?
很快这位许太监就支持不住,供出了自己对食的宫女,那宫女姓门乃是太子少傅门平的同族,也就是通过她许太监才跟太子一系搭上线,这次坑害娄天纵也是他出的主意。
内廷司立刻顺藤摸瓜将宫女抓住,又将门平一家控制住,轻易地便将事情缘由查了个水落石出。
原来这许太监曾经捡到过一本古书,从上面自学了占卜之术,结果得出老皇帝命不久矣,于是便升起了完全投靠向太子,以求得从龙之功的想法。
于是许太监通过自己的对食找到了门平,献上了这个算不得多高明的计策,门平自然不会亲自出手去操作,他甚至都没有将此事告知太子,派出了自己的学生辛从去配合许太监。
而辛从是云中人,自幼便养了一头鹞鹰,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决定利用鹞鹰传递消息,与此同时辛从盯上了被遣散了的潘元。
潘元此时赌债缠身,辛从答应替他还清赌债,又诈称此事是太子指使的,潘元迫不得已之下答应了替二人做事。
于是门平疏通关系将辛从塞进了辎重营,他和潘元依计行事,才导致了后续娄天纵计谋失效,自身被齐先竹设计伏击,若不是娄天纵机警,恐怕数万大军全都得留在彭城了。
等老皇帝看过案卷之后,脸色一片平静,但娄天纵居然从他眼中看出来一丝满意的神色,吓得他连忙低下了头。
“召集百官、太子、晋王到奉天殿吧。”老皇帝将案卷放在手边,对一旁的内侍说道。
百官得到内侍的通知,纷纷放下手上的事务,穿好朝服来到奉天殿觐见。
皇帝端坐在九阶之上,等众人礼毕之后他才出声道:“东海道频传噩耗,诸位以为该如何呢?”
“父皇,儿臣以为胜负乃是兵家常事,颖桥伯虽然兵败但损失的大多都是本地州兵,禁军得以囫囵,休整之后亦可反攻。”晋王出班行礼道。
“你倒是会为他开脱啊。”老皇帝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望向了太子,“太子,说说吧。”
太子心中没有腹稿,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儿臣以为可以抽调边军进京,然后去平叛。”
“哼!”
老皇帝一声冷哼打断了他的话:“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你就只有这点能力吗?
东海道叛乱你便调边军南下,若是边疆胡人再生事又该如何?
你东宫的那些属官就是这么辅佐你的吗?简直都是废物!”
他越说越气,到最后竟然怒气冲冲地训斥了起来。
太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竟然顶了一句嘴:“莫非就是因为废物,少傅门平全家老少都被父皇捉去了内廷司吗?”
门平被抓已经是数日前的事情了,由于他被抓的莫名其妙,抓人的还是内廷司,让大家不由地又想起当初兵部的事情,没有人敢去打探内情,太子也不敢向皇帝打听消息,于是到现在还不明就里。
“废物!还敢顶嘴!”老皇帝怒气勃发,将案卷狠狠地砸向太子,“你自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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