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歌吃痛，微微蹙眉，抬起头来，眼中水光未退，却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你这是吃醋了？只许你心心念念想着做那母仪天下的太子妃，就不许我……偶尔遇见个有趣的男人，逗弄一番？”
“逗弄？”
寒惊容美目眯起，翻身半压过程清歌，手指轻轻划过她光滑的下颌线，语气危险又暧昧：“清歌，你的身心，都只能属于我，或者……属于我将要掌控的一切。便是你要喜欢，也只能和我喜欢的是同一个人。”
程清歌被她压着，也不挣扎，反而伸出双臂环住她的脖颈，吐气如兰，嘻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多虑了。我并非喜欢他，只是觉得此人确实有些意思，实力莫测，特别是那手起死回生的异能，闻所未闻。逗逗他，不过是想看看深浅罢了。毕竟……未来若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呢？”
她话锋一转，眼神探究似地看着身上的寒惊容，反将一军道：“倒是你，方才教主一说，就你急切地要去做太子妃，莫非……你对那位宅心仁厚的太子殿下，动了真心？”
“真心？”
寒惊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指尖下滑，不轻不重地捏过程清歌的腰侧，引得她一阵轻颤。
“我寒惊容喜欢的，是这万里江山，是那至高无上的皇后凤位！是执掌天下权柄、生杀予夺的快意！至于皇帝是盛先平，还是盛先文，甚至是阿猫阿狗……我都不关心。谁坐在那张龙椅上，我就要做谁身边最尊贵的女人！”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权力欲和野心，眼神灼灼，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母仪天下、垂帘听政的那一天。
程清歌看着她这般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欣赏，又似是无奈。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姐姐心思，清歌自然明白。只是……教主心思叵测。他绝不会真心助你登上后位，恐怕……只是想借此将清平教的势力更深地插入皇室，而你与我，最终都不过是他精心培养、用以攀附权贵乃至……供他采补突破的炉鼎罢了。”
提到冷相俦，暖帐内的旖旎气氛瞬间冷却了几分。
寒惊容眼神也彻底沉静下来，染上了一层寒霜：“哼，他那点心思，我岂会不知？传授功法，给予地位，不过是将我们养得更肥美些，待时机成熟，便可一口吞下，助他冲击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境。此次之事，危机四伏，既是机遇，也可能是他身败的时刻。”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与无奈。
她们依附于冷相俦麾下，借清平教势力成长，却也深知这宛如在悬崖边走钢丝，随时可能被吞噬得骨头都不剩。
程清歌低声道：“教中上下，从长老到最低阶的弟子，早已沉溺于双修之乐与助兴丹药带来的虚幻进境与极乐之中，心志涣散，欲壑难填。我们虽掌控总坛，但各分坛香主、传功使者，看似顺从，实则各怀心思，无非是贪图教主赐下的功法精要和极乐丹的供应。要想真正如臂使指，难如登天。”
寒惊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指尖在程清歌的发丝缠绕着：“助兴之药不过是引子，稍微懂些医理药性之人都能配制，无非是效力强弱之别，控制力有限。真正的根基，是那套令人欲罢不能、又能快速提升修为的双修秘法。此功已深入教众骨髓，成了他们生存的意义。”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不甘与无奈：“长生教那帮见不得光的虫子，靠着‘忘忧散’、‘长生丹’那种毒物，蚀人心智，倒是简单粗暴，能将人变成浑浑噩噩的傀儡。况且，那等毒丹控制下的行尸走肉，又有何趣味可言？我们要的是活生生、有欲望、能为我们所用的教众，而非死气沉沉的药奴。”
程清歌微微蹙眉：“眼下只能顺势而为，再徐徐图之？”
“顺势而为，不过是权宜之计。”
寒惊容摇头，眸中掠过一丝幽光：“如果我们想脱离教主的掌控，关键在于‘控制人心’。功法与丹药只是手段，若能直接执掌其心念，令其发自内心地狂热崇拜、绝对服从，甚至……心甘情愿地献上一切，那才是真正的掌控。”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呓语般喃喃：“我时常在想，若能像我梦中偶尔所见那般，有一套功法，不依赖外物，却能直指人心深处，放大其欲望，编织其幻梦，迷人神志于无形，令其沉沦而不自知，奉我若神明……那该多好？这岂不比长生教那等低劣的毒丹，高明千万倍？”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眼中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渴望与狂热。这个念头如同种子，早已在她心中埋下，此刻在困境的催发下，悄然萌动。
程清歌微微撇嘴：“谁知道你那个算不算得是天道演景，又何时能受天赐，成为天选者？”
“所以眼下，还得顺势。”
寒惊容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成了太子妃，还需要一个孩子。一个流着‘皇室’血脉的孩子。有了这个孩子，地位才能稳固，未来才有更多操作的余地。盛先平……哼，他最好一直那么‘懦弱’下去，或者，让他永远无法真正碰我们。”
程清歌点了点头，美眸流转，忽然想起一事，唇角勾起一抹极具诱惑力的笑容：“说起血脉……你觉得那个秦放……怎么样？”
寒惊容微微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同样的审视与评估：“他实力成谜，就连千年不出的星辰宗都因他而出现，皇帝与尹惜君对他如临大敌，教主此前让你去拉拢他，可是动了真格的。若……能得他相助，或许我们未来的‘筹码’，也会多几分非凡的底气。”
程清歌自信地道：“凭你我二人联手布局，天下间，恐怕没有人能逃过这番谋划！若能将他掌控在手，或许……还能得到一个极强的助力。”
寒惊容伸出手，与程清歌轻轻一握，两人眼中闪烁着同样的野心火焰。
“好！”
寒惊容决断道：“待京都之事了结，无论成败，我们都需设法接触那个秦放，想办法将其掌控。”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妩媚动人。
旖旎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却仿佛成了这场权力与情欲交织的阴谋最好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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