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白岩城的城门在轰鸣中缓缓开启,厚重的铁门如同巨兽的咽喉,吞吐着寒风与命运。
张玉一行五人策马而入,马蹄踏在冻石上,溅起细碎的冰晶,仿佛每一步都在叩击这座王都沉睡的神经。
他披着黑袍,衣角猎猎,惊蛰剑藏于袖下,剑身微颤,像是感应到了某种古老的召唤。
那道血色古篆仍残留在剑脊上,如同烙印,又似诅咒——“永生不是生,而是囚禁灵魂的棺材”。
而此刻,月神殿的密讯已悄然抵达意识终端,苏纤月的声音如冰泉滴落:
“静默之塔K7协议激活后,王室祭祀档案出现三次异常调阅——目标是你。”
张玉眸光一凝,未语。
他抬眼望向王宫深处,那高耸入云的尖塔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塔顶镶嵌的星曜水晶正泛着诡异的幽蓝微光。
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塔底蔓延而出,如同黑铁城熔炉深处的地脉共鸣,沉闷、炽烈,却又带着某种……数据般的冰冷秩序。
那是他曾在现实世界研究古剑谱时,在梦中无数次听闻的“锻魂之音”——国术体系与这个世界底层规则的共振。
他不是唯一一个察觉异常的人。
翌日清晨,晨雾未散,偏殿之内炉香袅袅。
王储艾登坐在案后,年不过弱冠,面容清瘦,左手指节扭曲变形,显然是旧伤所致。
他手中捧着一卷泛黄棋谱,指尖轻轻点在“星位”之上,目光却如鹰隼般锁住张玉。
“先生可懂弈术?”他声音清冷,却暗藏试探。
张玉落座,不动声色地扫过殿角三处阴影——呼吸节奏错乱,心跳频率不一,是埋伏的暗卫。
他神色如常,只将茶杯轻轻推向案前,杯底与石案相触,发出一声极轻的“叮”。
“略知一二。”他道。
艾登轻笑:“我以三子困住瓦兰提斯七日,却始终破不了他的‘重剑之势’。”
张玉目光微动。
重剑之势?
那不是单纯的剑技,而是权势的具象化象征——亲王瓦兰提斯掌控禁军、掌控教会、掌控永生仪式的执行权,一剑落下,便是国运倾覆。
“殿下所困者,非棋局,乃‘势’。”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钉,“重剑压顶,未必不可借力卸之。譬如……以柔克刚,以静制动。”
话音未落,殿外骤然风起!
两道黑影破窗而入,速度快得几乎撕裂空气。
双刀如电,寒光交织成网,直取张玉咽喉——杀意凛冽,招式狠辣,竟是刺客中顶尖的“影袭双绝”。
影牙来了。
他是亲王麾下最神秘的暗卫,传说曾潜入神殿禁地取走圣物,从未失手。
可这一次,他错了。
就在双刃劈至半空的刹那,影牙忽然察觉——对手竟未动。
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唯有那杯茶,被张玉指尖轻轻一倾,一滴水珠溅落,砸在石砖之上。
涟漪扩散。
细微,却精准。
影牙瞳孔骤缩——这不是巧合!
这是《震脉诀》的起手征兆!
以水波感知气机流动,以毫厘之差预判杀招轨迹!
他欲变招,已迟。
张玉袖中惊蛰轻震,一道无形剑意如针,瞬间刺入影牙经络要穴。
刹那间,刺客双臂经脉如遭雷击,双刀滞空半息——便是这半息,足以定生死。
张玉旋身,剑鞘点地。
反震之力沿地面疾走,如地龙翻身,直冲影牙足心涌泉穴。
那一瞬,刺客仿佛被无形巨锤击中膝盖,整个人踉跄跪地,双刀插入地板,才勉强稳住身形,额头冷汗如雨。
殿内死寂。
艾登目光微闪,指尖仍按在棋谱“星位”,却已微微发颤。
影牙抬头,眼中满是惊骇与不可置信。
他从未想过,有人能以“未出剑”之势,破他“必杀之局”。
更可怕的是——他分明感觉到,那一道剑意,不是魔法,不是斗气,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内劲”。
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张玉缓缓起身,黑袍猎猎,目光如古井深潭。
“刺客越境行凶,按律当诛。”艾登终于开口,声音冷峻,“但此人未伤人,且……”
话未说完,殿外忽传一声巨响!
地面震颤,门扉崩裂。
一道金发巨汉踏步而入,身披重甲,手中战剑重重砸地,石砖应声碎裂,裂纹如蛛网蔓延。
亲王瓦兰提斯来了。
他双目如炬,死死盯着张玉,声音如雷滚过殿堂:
“你教的是剑?这是蛊术!”瓦兰提斯怒目如焚,战剑砸地的余波仍在殿中回荡,碎石飞溅,尘烟未散。
他金发狂舞,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死死盯着张玉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容,仿佛要将此人焚于目光之中。
“蛊术!邪道!你以幻象惑人心神,扰乱王都秩序,还敢立于朝堂?!”他咆哮如雷,声浪震得梁上浮灰簌簌而落。
然而,艾登却缓缓抬手,动作轻得几乎无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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