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在劈柴、挑水、蒸馒头、煮米豆腐等等,过年的氛围十足,那时的过年是真的高兴,物质上的贫穷,但是精神上是真的富足。
那时候大家的物质条件都差不多,没有太多的虚荣心和攀比心,亲戚之间的走动频繁。邻里之间互帮互助,谁家有红白喜事,也就是站在村头吼上一嗓子,全部都来帮忙了。
真是怀念那个淳朴的年代,这也许是很多80、90后的记忆吧?
就在爷爷、奶奶、二爹、二妈、父亲,大家一起忙碌着劈柴做饭、肉味飘香的时候。
哐当一声,厨房门被人一脚踢的作响。
只见母亲带着娘家外公、两个舅舅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黄老幺,老子让你过你妈的年,你是怎么欺负我妹妹的!”
不等我们一家人反应过来,他们4个人拿着棍棒开始在家里胡乱砰砰一顿乱砸。
短短几分钟被砸得稀巴烂,满地都被泼的粪便,臭烘烘的!
面对此情此景,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
我父亲迅速拿起烧火的柴禾棒干了起来。
二爹听到现场的打斗声,迅速加入了队伍。
现场的嘈杂声、辱骂声、鲜血味、粪臭味相互交织在一起!
……
最后被赶来的邻居拉开了,才停止了打斗!
父亲和二爹、那两个舅舅的头上,身上都在冒着鲜血……
双方依然相互骂骂咧咧的,谁也不让着谁。
住在我们旁边的邻居叫来了村支书黄保,一个当了二十多年的村支书,在村子里的威望很高,同时也是最有势力的人,他们家五兄弟,在村里横行霸道,没人敢惹。
“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了,大过年的,有啥子可吵得,我来给你们调解,主持公道!”村支书黄保扯着嗓子,大家都安静下来。
恶人先告状,好像在任何时候都存在!
“我们是来讲道理的,问黄老四为啥不接我妹儿过年,然后他们就开始动手了,我们是正当防卫”,大舅先发制人。
“放你妈的狗臭屁,是你们先动的手!还把我们家里砸得稀巴烂!”二爹无力地反驳着。
“书记,我们受伤严重些,就是他们先下手的!我们要看医生!”二舅嘴巴就像火炮一样,放个不停。
二爹和父亲都是老实人,嘴巴又不会表达,说话根本就说不清楚,也说不到点子上!
最后调解的结果:属于双方家庭矛盾!但是舅舅们那边受伤要严重些,必须去看医生,由我们负责费用!
面对这样的结果父亲因为老实,不想得罪村支书!竟然同意了!
“离婚!离婚!坚决要离婚!我不给你过了”母亲咆哮着!
“行,离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养不熟的狗!”
……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原来这一切都是别有用心之人的布局,别有用心之人就是那个村支书!
最后医药费算了52元,因为村医就是村支书的三弟!
这其中的猫腻想必应该明白了吧!
而之前和母亲好的那个野男人就是村支书的娘家侄娃儿!
这一切的真相都是在父母离婚后才慢慢浮出水面的!
也正是经历这一件事,父亲伤透了心,觉得这样的婚姻生活没有多大意义,他们夫妻的缘分已是尽了!
好端端的一个年,被母亲娘家这么一闹,还有什么意义!
更糟糕的是爷爷因为受到刺激,晕厥过去,确诊为高血压!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次事件成了压倒父母夫妻情分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间来到了1994年4月5日,这天是清明节!
父亲收到了来自镇法庭的传票,母亲起诉离婚,在20世纪90年代初,思想没有那么开放,存在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理念!
就算夫妻之间感情再怎么不好,为了孩子,也会将就着过一辈子!这就是那个时代的价值观!
离婚仿佛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而父母成了我们村第一对起诉离婚的夫妻!
1994年4月20日,他们在镇人民法庭正式开庭,审理离婚一案!
而母亲那边准备得十分充分,以父亲家暴为由要求离婚!
现场请了我们村的几个邻居一起陪审出庭!现场一起说我父亲如何如何的不好,如何如何的暴躁,全然部不讲母亲出轨在先的过错!
最后法院判决:离婚!我跟随父亲生活。母亲每个月支付128.5的抚养费。
直到18年后一直都没有看到抚养费在哪里。
离婚后,男女双方都可以过得很好,但是遭殃的就是孩子!这个观点,你是否认同?
自此之后,父亲染上了抽烟、喝酒等恶习,整个人没有了斗志,也没有上进的欲望!
而我,就成了那个累赘……,因为有我的存在,父亲后面的遇到对象都嫌弃他有孩子,是个十足的拖油瓶!
母亲,也如愿地嫁到了那个出轨对象,生儿育女,开始新的生活,我仿佛被遗忘了,不是他的儿子!
也许是上天看我可怜,虽然骨瘦如柴,吃不饱,穿不暖,但是身体健康,很少生病,没有父爱母爱,但是有年迈的爷爷奶奶,有二爹二妈,有堂姐还关爱着我,让我感受到人世间的丝丝温暖!
从有记忆开始,我很少看到父亲在家,基本是在外做手艺,到处溜达!更谈不上他对我的关心关爱!
我的脑海中没有也没有母亲的意识,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叫妈妈,我更是无动于衷!
没有母亲的陪伴与呵护,我就野蛮生长!头发长的像狗熊,脏兮兮的像进煤窑似的,半年难得洗一回澡!
脏兮兮的自己,邋里邋遢,从小自然是没什么朋友,同村的小伙伴都愿意和我玩耍,导致我非常胆小,自卑!
而自己只要调皮,弄坏了家里的什么东西,得到就是父亲的辱骂和毒打!从来不给你讲任何理由!
好在有个疼爱我的二爹,经常端着饭碗来到我家,悄悄地把他碗里的饭分给我吃!他们家煮腊肉的时候也会叫我一起改善伙食!
那时的农村,我们家常年吃得最多的是玉米碎末、土酸菜和土豆,能煮点腊肉已经是难得一见了!
面对物质的贫穷,我能忍受!但是精神的打压,父亲的冷漠让我一直处于活在深深的阴影里、自卑里,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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