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穿着外卖制服，头盔都没摘，手里拎着两个保温箱。
“查到了。”他喘着气，“数据中心底下埋了八公斤C4，引线接在消防警报系统上。黑狼带着五个人，正往苏总公寓赶。”
“你带多少兄弟？”
“二十七个骑手，十八辆电驴，外加王婆的大妈团已经在楼下集合。”赵铁柱咧嘴一笑，“她们说要跳《最炫小苹果》封锁楼梯口。”
江小川点头：“你去拆弹，顺便把周秘书交给警方。记住，别让他碰任何金属物品，他身上可能还带着催化装置。”
“那你呢？”
“我去救人。”江小川脱下沙滩裤，露出绑在小腿上的黑色护具。
赵铁柱瞪大眼：“你连护腿都随身带？”
“你以为我天天穿宽松裤子是为了显瘦？”江小川活动脚踝，“这可是丈母娘送的生日礼物，说是能防摔跤。”
周秘书突然尖叫：“你不能去！龙天行早就布置好了！他在你常走的路上撒了纳米锈粉！只要运功就会激活毒素！”
江小川笑了笑，从耳朵上取下那支渗银的钢笔，轻轻一掰。
笔芯断裂处，露出一小截金色丝线。
“你忘了？”他晃了晃手指，“我是便利店老板，每天拆包装练出来的手感——这种机关，我连说明书都不用看。”
他把金丝缠在手腕上，转身走向安全通道。
赵铁柱扶起周秘书，刚要走，忽然听见江小川停下脚步。
“对了。”江小川回头，笑容灿烂，“你说龙天行每个月圆夜都看当年的录像？”
“是……”
“告诉他，下次换个姿势看。”江小川比了个剪刀手，“老趴着容易腰椎间盘突出，不利于养生。”
说完，人已消失在门后。
赵铁柱愣了几秒，摇头苦笑：“这家伙，每次认真起来都要先搞笑五分钟。”
他刚要迈步，周秘书突然剧烈咳嗽，嘴里吐出一口黑血。
血滴落在天台地面，竟发出轻微的“滋啦”声，像是在腐蚀水泥。
赵铁柱低头一看，那血迹缓缓聚成一个箭头，指向东南方向。
“这是……地图？”他皱眉。
周秘书嘴角抽搐，声音微弱：“那是……我女儿……最后发来的求救信号……她被关在……废弃变电站……”
赵铁柱眼神一凛，立刻掏出对讲机：“全体注意！新增任务目标！B区旧电网设施，有人质被困！重复，有人质——”
话没说完，周秘书身体一软，整个人滑倒在地。
赵铁柱伸手探鼻息，发现还有微弱呼吸。
他松了口气，正要呼叫支援，忽然注意到周秘书左手紧握成拳。
掰开一看，掌心刻着三个字：**别信他**。
字迹歪斜，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划出来的。
赵铁柱盯着那三个字，眉头越皱越紧。
远处钟楼敲响九点半的钟声，余音在夜空中回荡。
他抬头望向江小川离开的方向，喃喃道：
“别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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