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江滨很快走过去,动作麻利的选了一副萝挑,跟着挑土的人群,装了一担土,上肩就走,步伐有力,身子不晃,挑子没有乱摇,随着步伐成一条直线前行,见到这,老何赞许的点点头,“好吧,老杨,你这姑娘真的是一把干活的好手哟,你们可以回去了,这姑娘就留下来在这里做工吧,你们放心,我会关照好她的,哦,说好哈。这里是记件,一挑土三分钱!”
“好的,老何,麻烦你了,有空请你喝酒!”
“好的!好的!”,老何挥挥手,转身走了。
张婧看到在人群里女儿挑土的身影,心里反而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以前自己这么小的时候,还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撒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却要干这样的重活,这是自己做的不好,还是社会进步了?她想不出所以然来,总之家里确实需要多一个干活的人,否则她感觉太吃力了,但是女儿刚才一声不响过去挑上土就走的背影,让张婧有种深深的自责和心疼,只能在心里说道:“女儿,你长大了,就辛苦点,多帮帮父母,我们还要带你下面的弟弟妹妹,这么早就把你推向工地,实在是不得已!”
“看看,这事就要多找找人,你们在双河就是不愿意找人,结果没的活做,我到处找人,反而在钦远找到活了!”,杨鸣卿洋洋得意,很是炫耀。
“孩子这么小,你怎么总想让她出来干活挣钱,大太阳的,你看看这活,你就忍心!”张婧说完狠狠的盯了一下整天就钻钱眼里的丈夫,在0这个问题上,他们两个人的世界观差距很大,都不是一路人,张婧出身于成都大户人家,小时候住在宽窄巷子,没有干过这些活,一直对自己孩子做零工这事很纠结,况且还是女孩子。
“这有什么关系吗,出来干活能给家里挣钱,不光是我们这样的家庭,家庭环境比我们好的人也在做,岁数比晓滨还小的也有在做,我小时候也是从小干活,这样才能教育孩子不要忘记过去,我们家也是穷苦出身,让她出来干活也是一种锻炼,学会了吃苦耐劳,才能防止她以后产生娇娇之气!”杨鸣卿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别动不动就你小时候,你小时候有多苦吗?你小时候占了那么多便宜叫苦吗!你和你小时候过去吧!”
张婧懒得理他,转身就走了。
杨鸣卿木在原地,被张婧几句话噎的差点背过气去,她话里什么意思?算了,管它的!他还是又在工地转了转,又走过去和女儿叮嘱了一下劳动需要注意的事项,不要受伤等等,把他的劳动经验倾囊相授,看到时间差不多,才走了回去。
杨江滨留在了钦远做小工,张婧本来还有两天假期,奈何钦远天气七月流火,那个时候电扇都没有,更别说空调了,张婧顶不住这个热,第二天就回了双河,双河镇在山里,比钦远要凉快许多。
这边张江滨的挑土活进展顺利,不过张江滨终究是女孩子,和其他男孩子相比,每天挣到手的钱要少一截,男的一般挑10挑才休息半小时,干活的有不少女孩,5-6挑,就得休息一下缓一缓气。
“你是哪里的?”,几天后,张江滨在休息时,一个天天和她一起挑土的女孩,主动过来打招呼。
“我是双河来的,你呢?”,张江滨答道,
“我就是钦远的。”
“哦,你是钦远人啊”,张江滨有点吃惊,她总觉得城里人不会出来干活,都是附近村镇的人出来做。
“是呀,我在钦远严陵镇读初中,我姓周”,两个女孩彼此感觉面善,说得来,就这么认识了,还约好每天一起上下工,有了一个小伙伴,干活有个照顾,张江滨觉得挑土也没那么无聊了。
每天下午放工回家后,就开始忙做饭,等爸爸回来一起吃,晚上做作业,或者和小周一起逛逛街,她逐渐适应了在钦远做零工的生活。
可惜还不到一个月,工地的活就结束了,因为来干活的人实在太多,每天都有新加入的,负责人老何也是乐见其成,只要来的孩子能挑能挖,就来者不拒,让孩子们干活挣点书本费,衣服费就当做做好事吧,一天一两块的收入,对一个家庭来说已经很可观了,他能帮就帮一下。
反过来,活就那么多,干的人多了,活就结束的快,这下大家只能回家,或者另外找活做。
“杨江滨,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有活做,你做不做?我要去试试?”,小周告诉杨江滨道。
“好呀,怎么不去,我肯定去!”,杨江滨不由的眼睛一亮,刚刚还在为没活做了烦心呢!
就在活边,哪里有一排排拆掉的旧房,拆下来的砖头要重新使用,就需要把旧砖头上的水泥和石灰用铲子敲掉,需要做的就是这么一个活,还是计件,收入比挑土少,不过要轻松一些,只是和灰尘打交道,一天做下来,无论是什么人,个个灰头土脸的。
这个活也没干几天,拆下来的砖敲完,就结束了,杨鸣卿这边又联系了几个地方,都指明要男的,女孩子能做的活早就没有了,不过一件事情改变了他的计划,这天他收到了资江自己妹妹的信,说母亲生病了,肚子上长了一个疮,可能要动手术,杨鸣卿自己一时回不去,想想就让女儿别做工了,回资江去照顾一下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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