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阳听到拐杖笃笃的声响,转头就见母亲扶着门框走出来。
他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宋老太太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关切:“娘,您腿还没好利索,快回屋躺着,这里的事我处理就行。”
张翠花和刘秀娟的脸色这下彻底沉了下来,刚才还能强装的镇定荡然无存。
她们知道宋老太太精明又泼辣,她们那些小心思哪里还藏得住?尤其是刘秀娟,刚才那副委屈柔弱的模样瞬间绷不住,眼神里满是慌乱。
宋老太太摆了摆手,示意儿子不用扶,她目光冷冷地扫过张翠花母女,最后定格在张翠花身上。
语气带着几分严肃:“翠花啊,我儿子婚前跟你说的话,你怕是都忘到脑后了吧?这欠债还钱是本分,做人得讲诚信,不能刚结了婚,就想着把男人的心思都掰到自己这边,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顾了。”
她顿了顿,又看向刘秀娟,眼神里多了几分锐利:“还有你,秀娟,大人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姑娘家插嘴,更不该拿着为你妈好的理由当借口,干这种不占理的事。你要是真的为你妈好,没事就帮你妈多做做家务活,要知道,不是你的东西,就别惦记了。”
张翠花咬了咬牙,心里满是懊悔,这次是她心急了。
可刘秀娟却被宋老太太的话激得不服气,梗着脖子反驳:“奶奶,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妈都已经跟宋叔结婚了,按婚姻法说,宋叔的工资本就有我妈的一半,凭啥我妈一分钱都见不到?”
宋老太太冷笑一声,质问道:“那你妈的工资是不是也该有你宋叔得一半?”
“为何她一发了工资,就自个儿全部存了起来?家里的开销是一分钱都不掏?”
“这一年来,你宋叔是缺你们吃还是缺你们穿了?他每月九十块工资,给悦丫头四十五块,剩下的四十五块,加上厂子里发的票据补贴,咱们家一个星期能吃上一次肉,住的还是六十平的三居室,冬天有暖气,比厂里多少人家过得都好。”
“秀娟,咱们做人得懂知足,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也不用替你妈叫屈,我儿子离婚时,就已经签下了契约,要连续十八年,将每个月一半的工资还给悦丫头的母亲,那契书你妈妈婚前是看过的,还有证婚人和媒人作见证,白纸黑字,容不得抵赖。”
刘秀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张翠花拉了一把,她知道再争下去只会更糟,连忙挤出笑容,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妈,您误会了,我跟秀娟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着向阳明年就五十了,咱们总得为以后做打算,才想跟向阳商量商量,能不能少寄点钱,不是故意要扣下的。”
宋向阳看着张翠花躲闪的眼神,又瞥见刘秀娟眼中未散的不服,直接了当道:“现在就去你妈家把钱拿回来,三个多月的钱,一分都不能少。不然,咱们这个家,怕是也没什么过下去的必要了。”
这话里的意思,张翠花听得明明白白,她知道宋向阳是真的动了气,她不敢再拖延,连忙拉着还在发愣的刘秀娟,就往外走:“我这就去拿!马上就回来!”
看着母女俩匆匆离去的背影,宋老太太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语气缓和了些:“向阳,不是娘多心,这女人要是心思不正,再温柔也不能信。以后过日子,得把眼睛擦亮点,别再让人把你当傻子耍。”
宋向阳点点头,叹了口气:“嗯,娘,我知道了,你腿还没好,咱们回屋躺着去。”
宋老太太腿受伤后,在医院住了三天,宋向阳一下班就去守着,医院跟邮局刚好在相反的方向,张翠花便提议她去帮忙寄钱,宋向阳也没多想,就把钱交给张翠花了。
没想到张翠花直接把钱扣下来。
过了一个星期,宋心悦收到宋向阳寄的钱跟信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也没当一回事。
……
“妈妈,下雪了!”
顾歆然肉乎乎的小手扒着窗沿,踮着脚尖,脸贴在玻璃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声音里满是惊喜。
她看到爷爷跟大伯正带着哥哥在院子里玩,立马转过身,扑在宋心悦的怀里,着急地喊道:“妈妈,然然要去玩雪!”
宋心悦被小家伙扑的一个闷哼:“然然,你已经二十五斤了,不能这样扑过来,会弄疼妈妈的。”
小家伙如今已经一岁零九个月了,不仅能稳稳当当地独立走路,说话也能清晰表达自己的想法。
“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宋心悦无奈的轻笑出声,干脆从炕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顺着顾歆然掀开的窗帘往外看去。
天空中飘着细密的雪花,顾振邦父子俩正在院中扫雪,而顾睿辰则在一旁滚雪球。
“好,妈妈这就给你穿衣服,咱们去玩雪。” 宋心悦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转身从衣柜里翻出厚厚的棉袄棉裤。
她自己本就怕冷,给孩子穿得更是厚实,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还给小家伙戴了帽子跟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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