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风光,却与佩思卿再无关联。迎亲前三天,顾砚舟以她身体抱恙,参与迎亲活动会过度劳累为由,下令将她禁足于椒房殿。名义上是为她着想,实际上却将她与这场婚礼彻底隔开。
都城内,迎亲队伍宛如一条舞动的长龙。唢呐手鼓足了腮帮子,吹奏出欢快的曲调;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着,纸屑漫天飞舞。皇宫大殿内,红烛高照,烛火在微风中欢快地跳跃。群臣身着华丽的朝服,举杯欢庆,脸上堆满了笑容。舞女们身着轻薄的舞衣,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长袖飘飘,如仙女下凡。丝竹之音萦绕在殿内,将气氛烘托得愈发热烈。
反观椒房殿,宛如一座被遗忘的孤岛,一片死寂。殿外,只有两名侍卫如雕像般笔直站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殿内,烛火昏黄,将佩思卿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她缓缓踱步到窗边,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宫殿,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她与顾砚舟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算计与无奈。当初,她被先帝当作制衡顾砚舟的棋子,稀里糊涂地送进顾砚舟府中。犹记得初见时,顾砚舟身着一袭白衣,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宛如春日暖阳,的确让她心动过。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渐渐发现顾砚舟野心勃勃,心中装的是朝堂权势,是帝王霸业。两人在兴趣爱好、志向抱负上,都难以达成共识,交流越来越少,隔阂越来越深。曾经的心动,在岁月的消磨下,渐渐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只是相处久了形成的习惯。
正沉思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佩思卿下意识地转身,只见一名宫女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宫女身着素色宫装,神色恭敬,微微欠身说道:“娘娘,这是御膳房特意为您熬制的参汤,陛下吩咐,让您务必按时服用,好调养身子。”佩思卿盯着热气腾腾的参汤,心中顿时警惕起来。在这敏感时刻,顾砚舟突然派人送来参汤,究竟是真心关怀,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图谋?她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念头,思索片刻后,神色平静地对宫女说道:“本宫这会儿没胃口,你先放着吧。”宫女听后,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但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得将参汤放在桌上,行礼后缓缓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佩思卿心中一紧,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刚要探头查看,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椒房殿奔来。她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心跳加速,手心也微微沁出了冷汗,心中暗自揣测:这深夜到访之人,究竟是谁?又怀着怎样的目的?
佩思卿心跳如雷,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殿门。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猛地攥紧衣角,指节泛白。就在这时,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三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裹挟着一股肃杀之气闯了进来,手中明晃晃的利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椒房殿!”佩思卿强装镇定,厉声喝道,声音却在颤抖。殿外巡逻的侍卫听到动静,迅速冲了进来,可还没等他们靠近,黑衣人手中甩出几条铁链,瞬间将侍卫们捆了个结实。紧接着,一人反手一挥,熄灭了殿内大部分烛火,整个椒房殿瞬间陷入一片昏暗,仅剩下几盏残灯摇曳。
在混乱中,佩思卿趁黑衣人不备,迅速向殿内屏风后躲去。她屏气敛息,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佩思卿惊恐万分,拼命挣扎,指甲狠狠抠向对方的手背。“娘娘,是我!”一个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佩思卿这才发现,救她的竟是平日里最不起眼的小宫女绿萝。
绿萝将佩思卿拉进密室,刚关上门,就听见殿内传来搜人的声音。“奇怪,怎么不见了?”一个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另一个人冷哼一声:“哼,一个弱女子,还能飞了不成?仔细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密室里,佩思卿大口喘着粗气,紧紧抓住绿萝的手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派你们来的?”绿萝扑通一声跪下,眼泪夺眶而出:“娘娘,奴婢也不清楚。刚刚奴婢在偏殿,看到这几人鬼鬼祟祟朝着椒房殿来,担心您有危险,就跟了过来。”
还没等佩思卿再问,密室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不好,他们发现密室了!”绿萝脸色惨白。佩思卿咬了咬牙,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逃生的出路。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密室角落有个通风口,或许能容一人通过。
然而,就在她准备冲向通风口时,门“轰”的一声被撞开。为首的黑衣人目光阴冷,一步步朝着她们逼近,手中的刀滴着血,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可算找到你们了……”生死攸关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伤害皇后!”黑衣人听闻,脸色骤变,互相对视一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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