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静闻轩谋:伪册藏锋,怨隙为引
显德十四年十月末,汴京城的夜雾比往日更浓,静闻轩茶楼的后室里,烛火被屏风挡得只剩一点微光。楚无声指尖捏着一张泛黄的麻纸,纸上是他刚摹画好的 “江南太宰府密录” 封皮 —— 印鉴的篆体、墨色的浓淡,甚至纸边的磨损痕迹,都仿得与真迹分毫不差。
“皇城司端了咱们三处外围点,杀了三个兄弟,这仇得报。” 楚无声对着身前两名军情司锐士低语,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更要紧的是,得让赵氏兄弟的嫌隙,再深些。”
他铺开一张新纸,提笔写下 “探闻局在京细作名单” 九个字,随即列上一串名字:枢密院副使赵镕、开封府推官宋琪、殿前司都虞候崔翰 —— 这三人皆是赵光义近半年提拔的亲信,赵镕掌枢密院文书,宋琪管开封府刑案,崔翰则是赵光义安插在殿前司的眼线,个个都是赵匡胤眼中 “晋王党” 的核心人物。
“名单要写得‘真’,” 楚无声蘸了蘸墨,在每个名字旁标注 “联络方式”—— 或是 “晋王府后巷密会”,或是 “每月初一送茶为号”,都是些似是而非却又能引人猜忌的细节,“落款用‘江南太宰府密录’,再盖个假印,让人一看就觉得是陈太宰亲自审定的。”
写完后,他将名单折成小方块,塞进一个油纸袋,又在袋外贴了张字条:“皇城司王大人亲启,江南细作潜伏京中,事关重大,阅后即焚。” 做完这一切,他对锐士道:“今夜三更,把这袋子塞到皇城司衙门口的石狮子下,别让人看见。”
锐士领命而去,楚无声走到窗前,望着雾中的汴京城。他知道,赵匡胤本就因盐价之争、曹翰驻军之事猜忌赵光义,这张名单,便是压垮兄弟信任的最后一根稻草 —— 皇城司的刀,终将砍向赵氏自己人。
二、皇城司惊:名单入眼,龙颜大怒
次日清晨,皇城司衙役打扫门口时,发现了石狮子下的油纸袋,连忙送到王仁赡手中。王仁赡展开名单,越看脸色越沉 —— 赵镕、宋琪、崔翰,哪一个不是晋王身边的红人?若他们真是江南细作,那汴京的防务、刑案、禁军动向,岂不全落在陈琅手里?
他不敢耽搁,立刻捧着名单入宫,直奔大庆殿。此时赵匡胤正与范质商议北伐粮草,见王仁赡神色慌张,便问:“何事如此紧急?”
“陛下!” 王仁赡将名单递上,声音发颤,“有人举报,晋王府的亲信赵镕、宋琪、崔翰,皆是江南探闻局的细作!这是名单,落款是江南太宰府!”
赵匡胤接过名单,目光扫过那几个名字,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想起上月赵光义为马仁瑀辩解时的强硬,想起曹翰在宿州 “屡败却不撤” 的蹊跷,再看名单上 “晋王府后巷密会” 的标注,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好个光义!朕待他不薄,他竟勾结江南,养细作在朕身边!”
张洵在一旁看得心惊,却不敢多言 —— 赵氏兄弟的矛盾早已公开,此刻插话,只会引火烧身。
赵匡胤猛地将名单摔在案上,对王仁赡厉声道:“传朕令!立刻秘密抓捕赵镕、宋琪、崔翰,押入皇城司刑房,严刑审讯!若招出同党,一并拿下!此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臣遵旨!” 王仁赡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他知道,这是陛下对晋王的猜忌彻底爆发,这场抓捕,不仅是抓细作,更是对晋王势力的敲打。
三、深夜捕拿:刀指亲信,王府震动
当日深夜,汴京城内响起急促的马蹄声。王仁赡亲自率三百探事卒,分三路突袭 —— 一路围枢密院副使赵镕的府宅,一路闯开封府推官宋琪的家,一路直奔殿前司军营抓崔翰。
赵镕家的门被撞开时,他正灯下批阅文书。探事卒冲进来,不由分说将他按倒在地,铁链锁了手脚。“你们干什么?我是枢密院副使!” 赵镕挣扎着怒吼,却被探事卒捂住嘴,拖出门外。
宋琪的遭遇更惨 —— 他刚睡下,就被探事卒从床上揪起,妻子哭着阻拦,却被推倒在地。“宋大人,陛下有令,请你去皇城司‘问话’。” 探事卒语气冰冷,手中的刀泛着寒光。
殿前司军营里,崔翰刚查完岗,就被堵在帐中。“崔都虞候,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仁赡亲自开口,“别想着反抗,你的兵,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崔翰看着帐外的探事卒,知道反抗无用,只能束手就擒。
一夜之间,三名晋王亲信被抓的消息,悄悄传遍了晋王府。赵光义得知时,正与心腹议事,手中的茶杯 “哐当” 摔在地上:“王仁赡好大的胆子!竟敢抓我的人!”
心腹孙德玄劝道:“殿下,此事定是陛下的意思。咱们得立刻入宫,向陛下求情,不然赵大人他们怕是要遭罪。”
赵光义咬着牙,眼中满是怒意与不甘 —— 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抓细作,是赵匡胤在削他的权!可他此刻无兵无势,只能忍下怒火,连夜备车,往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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