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宫墙寒:御厨的杖痕与怨怼
显德十四年腊月中旬,汴梁皇宫的御膳房里,蒸汽裹着肉香漫过青砖地,刘三却缩着肩膀,右手下意识地抚过左腰 —— 那里还留着半月前被杖责的淤青。那日他给赵匡胤炖羊汤,盐放得稍多了些,龙颜大怒,当即命内侍杖责二十,骂道 “连碗汤都炖不好,留你何用”,若不是总管太监求情,他早被赶出宫去。
“刘大哥,陛下今日要吃炙羊肉,你可得仔细着些。” 小太监捧着食单进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御膳房的人都知道,自从那次杖责后,刘三就像变了个人,往日里爱说爱笑的性子没了,只剩沉默,切菜时刀刃撞在案板上,总带着股压抑的火气。
刘三接过食单,指尖捏得发皱。他想起家里的妻儿 —— 儿子今年五岁,还等着他挣月钱治病;妻子在城外租了间破屋,冬日里连炭火都舍不得烧。可他在御膳房当差,每月月钱被总管太监克扣大半,如今又因这点小事受辱,连家人的生计都快撑不住了。
“知道了。” 他闷声应道,转身去取羊肉,却没注意到窗外,一个采买太监正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 —— 那是楚无声早已安排好的眼线,专司在宫中人脉里寻找 “可乘之机”。
二、酒肆密会:银钱与家人的诱饵
当日傍晚,刘三换了便服,按着采买太监给的地址,绕到宫墙外的 “醉仙楼”。二楼雅间里,楚无声已扮作 “贾翁”,坐在窗边等他,桌上摆着两碟小菜,一壶热酒。
“刘厨工,坐。” 楚无声起身,亲自为他斟酒,语气温和,“某听闻你近日在宫中受了委屈,特来为你解忧。”
刘三愣住了 —— 他在御膳房只是个普通厨工,从未与外人有过牵扯,这 “贾翁” 怎会知道他的事?他刚要起身告辞,楚无声却从袖中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元宝,放在桌上,金光晃得他眼睛发直。
“这银子,你先拿着,给孩子治病,给家里买炭火。” 楚无声按住他的手,声音压得极低,“某不求你做伤天害理的事,只需你在陛下的饮食里,加些‘安神’的药材 —— 合欢皮、远志,都是药典里有的,无害,只是能让陛下睡得安稳些。”
刘三的手猛地一颤,银元宝差点掉在地上。“你…… 你是江南的人?” 他声音发颤,后背渗出冷汗 —— 私改帝王饮食,是灭族的大罪!
“某是何人不重要。” 楚无声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他,上面是刘三妻儿的画像,“某已派人查清,你妻儿在城外十里铺,儿子得了咳嗽,冬日里总犯。只要你按某说的做,每月某再给你五十两银子,事成之后,某会派人将你妻儿接到江南,给你买田置宅,保你们一世安稳。”
刘三看着画像上妻儿的模样,想起儿子咳嗽时的哭声,又摸了摸腰上的杖痕,心中的挣扎渐渐被怨恨与期盼取代。他攥紧银元宝,指甲掐进掌心:“那药材…… 真的无害?”
“若有害,某怎会让你用?” 楚无声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你只需在熬汤、煮粥时加入少许,磨成粉,无人能察觉。某要的,只是陛下能‘安稳’些,别无他求。”
刘三仰头饮尽杯中酒,烈酒入喉,却似点燃了他心中的孤注一掷:“好,某干了!”
三、御膳渗药:无声的药石渗透
次日清晨,御膳房里,刘三看着灶上熬着的小米粥,手微微发抖。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磨成细粉的合欢皮与远志,按楚无声的吩咐,取了少许,悄悄撒进粥里,用勺子轻轻搅匀,白色的药粉瞬间融入粥中,不见痕迹。
“刘大哥,粥好了吗?陛下该用早膳了。” 小太监进来催道。
刘三强压下心头的紧张,将粥盛进玉碗,递了过去:“好了,快送去吧。”
看着小太监捧着粥离去的背影,刘三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靠在灶边,大口喘着气,既怕被发现,又盼着能早日带着妻儿逃离这吃人的皇宫。
接下来的半月,刘三按楚无声的吩咐,每日在赵匡胤的饮食中加药 —— 有时是在炖菜里,有时是在茶水中,药粉磨得极细,混在食材的香气里,连御膳房的总管都未曾察觉。
起初,赵匡胤只觉得夜里睡得 “沉” 了些,晨起时有些头晕,并未在意;渐渐地,他开始觉得心神不宁,批阅奏折时,总忍不住烦躁,看哪份奏折都不顺眼。
四、帝王失度:暴躁蔓延宫闱
腊月二十那日,赵匡胤批阅一份由户部侍郎周显呈递的关于河北粮草的奏折,见上面的字写得有些歪斜,当即把奏折摔在案上,对着内侍怒吼:“这写的是什么鬼东西!让周显重写!写不好,就别来见朕!”
内侍吓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去传旨。周显接到旨意时,正在家中与幕僚议事,听闻帝王暴怒,连忙连夜重写,直到晨光熹微,才敢将奏折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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