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驶离市三院时,雨势丝毫未减。车窗上的雨刷器左右摆动,却总也刮不干净越来越浓的水雾,像要把整个世界都罩在一层模糊的纱里。沈丘坐在副驾,指尖反复摩挲着对讲机的边缘,刚才下属汇报刘坤失踪的消息还在耳边打转——古董店有打斗痕迹、监控被毁、柜台下留着红门符号,每一个细节都在说明,刘坤的失踪绝非偶然,而是和张磊的死、那栋鬼楼,紧紧绑在了一起。
“局里那边怎么样?”沈丘对着对讲机问。那边沉默了几秒,传来下属有些急促的声音:“沈队,我们查了刘坤的行踪,他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三天前晚上,从古董店出来后,开车往鬼楼的方向去了,之后就没了踪迹。另外,张磊的手机充上电了,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备注是‘海成’,但通话记录全删了,只能查到三个月前有过几次通话。”
“海成?”方雨晨靠在后排,突然坐直了身体,“会不会和‘张海成’有关?刚才周哥说民国档案里的刘万山,有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
前排的周晨刚挂了和404调查科的电话,听到这话立刻摇头:“查过民国档案,刘万山的交易记录里只有‘张姓古董商’的模糊记载,没写全名。不过邹晓婷刚查到,张磊的户籍信息里,父亲一栏写的是‘张海成’,但标注的是‘失踪’,失踪时间是十年前,地点就在鬼楼附近的老街区。”
这个消息让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变了。张磊的父亲是张海成,十年前在鬼楼附近失踪;刘坤的爷爷是刘万山,民国时期鬼楼的产权人;张磊手机里唯一的联系人是“海成”——这三者之间的关联,像一张无形的网,突然把所有零散的线索都兜了起来。
“这么说,张海成不仅是张磊的父亲,还可能和刘万山、刘坤都认识?”徐成握着方向盘,眼神里满是疑惑,“那他十年前为什么会失踪?会不会也和鬼楼有关?”
方雨晨没说话,打开手机调出公安内网的页面,快速翻找着十年前的失踪档案。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冷静:“找到了,十年前东城区确实有一起张海成的失踪案,报案人是张磊的母亲。档案里写着,张海成是个老木匠,失踪前最后一次接的活,是帮一个匿名客户修复一批民国时期的木构件,交货地点就在鬼楼附近的废弃仓库——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木构件?”沈丘猛地回头,“和张磊病房里的木片材质一样吗?”
“暂时不知道,但可能性很大。”方雨晨把档案截图发给肖焕,“肖姐,让物证科对比一下木片和十年前张海成修复的木构件记录,看看有没有关联。”
肖焕坐在另一辆警车里,很快回复了消息:“已经安排了,物证科说半小时出结果。另外,我刚才用能量检测仪扫了张磊的手机,发现手机壳内侧有微弱的异常能量,和木片上的能量特征一致,说明张磊可能用手机装过木片。”
警车很快抵达刘坤的古董店。店铺位于老城区的一条窄巷里,门头是暗红色的木框,上面挂着“坤记古董”的招牌,招牌边缘已经褪色,角落里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印记,肖焕用检测仪一扫,仪器立刻发出了“滴滴”的警报声。
“这里有残留的异常能量,”肖焕皱着眉,“和木片、张磊手机上的一样,应该是有人在这里拿过带能量的物品。”
沈丘推开古董店的门,一股混合着尘土、檀香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店里的货架东倒西歪,上面的瓷器、玉器碎了一地,柜台的玻璃被砸得粉碎,地面上还留着几滴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痕迹。徐成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点痕迹,放在取证袋里:“这可能是刘坤的血,得送物证科检测。”
方雨晨和周晨分头勘查。方雨晨走到柜台后面,蹲下身看了看柜台下的红门符号——符号是用朱砂画的,颜色比张磊病房里的更鲜艳,边缘还沾着一点木屑,和木片上的材质一模一样。他用手机拍下符号,发给邹晓婷:“邹姐,对比一下这个符号和民国档案上的,看看有没有变化。”
邹晓婷很快回复:“符号的结构一样,但这个符号的朱砂里掺了别的东西,像是……老木匠用的漆料,和十年前张海成常用的漆料成分一致!”
周晨则在货架后面找到了一个隐藏的暗格。暗格很小,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账本,账本的封面上写着“刘万山记”,翻开第一页,里面记录的全是民国时期的古董交易,其中有几页被圈了出来,上面写着“张木匠取货,木构件三件,定金五十块大洋”“张木匠送回修复件,付尾款一百块大洋,地点:西郊鬼楼”。
“张木匠!”沈丘凑过来看,眼睛一亮,“肯定是张海成的父亲,或者就是张海成本人!民国时期就和刘万山有合作,还往鬼楼送过木构件!”
方雨晨翻开账本的最后几页,发现里面夹着一张老照片。照片已经泛黄,边缘卷了起来,上面有两个人——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木匠刨子,应该是张木匠;另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圆框眼镜,正是档案里刘万山的照片。两人站在一栋中式建筑前,建筑的大门是朱红色的,门上刻着那个熟悉的红门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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