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狭窄的楼梯道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武登封和老戍卫长如同两尊石化的雕像,瞠目结舌地望着陈星衍。
过了好几秒,那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的、令人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恐怖气血,才让武登封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却只能结结巴巴地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
没等他把话组织完整,身旁的老戍卫长已然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滔天巨浪,抢先一步开口。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小友……不,前辈!”
他下意识地改换了称呼,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星衍,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眼底深处却又燃烧着一簇名为“见证历史”的炽热期待,“您方才所言……那令天地都为之色变的磅礴气势……是您……突破了?”
“嗯。”陈星衍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坦然承认,“算是突破了一个大境界吧。”
他刻意忽略了具体境界的描述。
星空七阶突破至星空八阶是突破,换骨境突破至脱胎境也是突破,他说的可是大实话。
“武道尊者!脱胎境!我的老天爷啊!”一旁的武登封听到陈星衍亲口确认,激动得浑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顶,整张脸涨得如同熟透的虾子。
若非尚存一丝理智,他几乎要在狭窄的楼梯上当场蹦跳起来。
“脱胎境!如此年轻的脱胎境尊者!我……我这是要见证历史了吗?!”
他满面红光,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发颤,“我不过是出来执行个任务,就……就撞上了人类第三位脱胎境武者、第五位脱胎境战力诞生?!夏国第二位脱胎境武者、第三位脱胎境战力,就这么……在我眼前诞生了?!”
眼看着他手舞足蹈,气血翻涌得快要走火入魔的样子,老戍卫长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的手臂。
一股精纯平和的真气渡入,如同清冽的山泉浇灌而下。
“呃……”武登封只觉得头脑瞬间一片清凉,翻腾的气血被强行抚平,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迅速冷静下来。
巨大的羞赧立刻取代了兴奋,他连忙躬身,声音带着浓浓的歉意:“我……抱歉,实在抱歉!陈尊者,戍卫长大人,我方才……失态至极!”
“无妨,”陈星衍温和地摆摆手,在这个微妙的场景下,也只有他这个“新晋尊者”开口安抚最为合适,“此情此景,人之常情罢了。”
他看着武登封依旧心有余悸、生怕得罪自己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故意用一种轻松调侃的语气道:“而且,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总得有人发个疯助助兴不是?不然总觉得少了点仪式感。比起这个,”
他目光落在武登封胸前的制服纽扣上,嘴角勾起,“武总官不如担心一下你的行动记录仪?刚才那段‘精彩’表演,估计已经被你胸前那颗小纽扣忠实记录下来咯。”
“哈哈哈!”老戍卫长非常上道地接过话茬,朗声大笑,巧妙地用“丢人现眼”弱化了“尊前失仪”的严重性,“这么珍贵的录像,肯定会被总部当成重要档案调阅研究的!你小子,等着在帝都那群老家伙面前‘名垂青史’吧!”
武登封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赶紧调整了一下纽扣摄像头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郑重说道:“方才失仪,是我武登封的过错。恳请尊者、戍卫长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由我亲自为您二位带路!”
“好说好说。”陈星衍含笑点头,随即自然地牵起凌衣的手。
在武登封的引领下,三人乘坐专车,一路平稳地抵达了第六街区分局。
停机坪上,一架流线型的军用运输机已准备就绪。
临登机前,陈星衍看了一眼不远处并未同行的老戍卫长,有些疑惑地问道:“老前辈不与我们同去?”
老戍卫长目光投向城市深处,带着洞悉一切的沉稳:“你们年轻人去闯荡便是。我这把老骨头若是也离开了,城里那些见不得光的‘臭老鼠’,怕是要趁机钻出来兴风作浪了。”
陈星衍了然地点点头,不再多言。他拉着凌衣,对戍卫长道:“那我和姐姐就先走了,前辈,日后有缘再会。”
“哪里哪里,”老戍卫长连忙拱手,姿态放得极低,“日后还望尊者您能指点一二,老朽感激不尽!”
一番客套后,陈星衍牵着凌衣登上飞机。
武登封坐在两人对面。
他看了一眼机舱内壁的监控探头,动作利落地将胸前的纽扣摄像头关闭取下。
做完这一切,他整个人才像被抽掉了骨头似的,彻底瘫软在座位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陈圣者……不,现在该称您陈尊者了,”武登封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由衷的感激,“刚才真是多谢您了!若非您和戍卫长大人帮我解围,就凭那段‘失心疯’的录像,监察司那帮人非得揪住我的小辫子往死里整不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