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星衍此刻借由系统栈道降临于此的力量层次,别说是仙舟罗浮,就是放眼整个崩铁宇宙,只要星神们不亲自下场,他也足以横行无忌,寻常生命绝非他的敌手。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他心念一动,顷刻间便能成为这艘仙舟之上的“祖宗人”,视律法如无物,视众生如草芥,欺男霸女,予取予求,无人阻挡。
但他不会这么做。
阻止他的,是内心中的道德律和头顶上的无限星空。
他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人,不至于为了一点欲望就将一个偏向正义的势力作为玩物。
道德和底线对他来说并非虚无之物,所以他不会肆意妄为。
就算不从个人层面考量,那来自无尽界海之上,监控一切超脱者的超脱界也并不允许他肆意妄为。
毕竟,这和在蓝星可不一样。
他在崩铁完全是一个黑户,是依靠系统这条“栈道”强行挤入此方世界的“域外势力”,在超脱界的监测体系里,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世界秩序的扰动。
陈星衍无比确信,只要他胆敢将“祖宗人”的念头付诸行动,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亡与破坏,那么下一秒,来自超脱界的执法者便会撕裂苍穹,如捉小鸡般将他这个破坏规则的“病毒”清除带走。
然而,让他像个普通异域来客一样,乖乖配合云骑军,被押解到地衡司的小黑屋里,一遍遍重复身份信息,等待仙舟那冗长繁复的程序走完,最终拿到一张薄薄的身份认证?
开什么宇宙玩笑!
若拥有了足以掀翻棋盘的力量,还要遵循棋子的规则,那他费尽心思变强是为了什么?
凌衣姐姐或许拥有亿万年的耐心去等待,但他陈星衍没有,也完全没必要有!
找景元!直接找景元!
直捣黄龙,向这位仙舟的掌舵者说明来意,要求特事特办。
顺带,把他拉进角色空间,一举两得。
事成之后,算自己欠他一个人情,将来若仙舟有难,力所能及之处,他必不推辞。
念头既生,行动立至。
装备栏的“无机神经机群”形成的高精度探测网络瞬间铺开,无视罗浮洞天层层叠叠的空间禁制与信息干扰,刹那间便锁定了那位闭目将军的精确位置。
与此同时,陈星衍的身形如同被橡皮擦抹去,悄无声息地从所有仙舟人的感知、视觉乃至监控设备中彻底“消失”。
就在他即将撕开空间缝隙的刹那,一道带着甜腻糖果香气的锐风突兀地刺向他后心。
陈星衍甚至懒得回头,念头微动,一个穿着华丽糖果色长裙、手持寒光闪闪手术刀的女子便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瞬间被凝固在原地,脸上还残留着偷袭得逞前的表情。
下一刻,空间微微扭曲,这位不速之客便被精准地“打包”扔向了宇宙彼端——黑塔空间站的某个角落。
‘这破系统!’陈星衍在心中狠狠吐槽,‘把人扔过来就撒手不管了,连点基础指引都没有,太不负责任了!’
骂归骂,动作却丝毫不慢。
他抬手,面前的空气如同脆弱的帛锦般被无声撕裂,一步踏入,身影已然出现在罗浮深处,一处清幽雅致的私人洞天之中。
洞天内,花香袅袅。
景元正与他的爱徒彦卿对弈。
棋盘之上黑红交错,局势胶着。
景元一手支着下巴,状似慵懒,实则全神贯注;
对面的少年彦卿则眉头紧锁,紧盯着棋盘,试图从师父布下的迷阵中寻得一线生机。
就在这静谧时刻,一个身穿蓝白色校服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棋盘旁边,还饶有兴致地探头打量着棋局。
“噌——!”
金发的云骑骁卫反应快如闪电!
腰间长剑瞬间出鞘,寒光四溢,剑尖直指不速之客,彦卿俊朗的脸上布满寒霜与警惕:“什么人?!”
“别啊,接着下啊。”陈星衍的目光扫过棋盘,恰好捕捉到景元手指离开棋子的瞬间,一枚关键的棋子位置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偏移,他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无故侵入私人洞天,”景元缓缓站起身,脸上惯常的慵懒笑容并未消失,但那眯起的金瞳深处已是一片冰寒。
他手中,阵刀“石火梦身”悄然浮现,闪烁着危险的金芒:“这在仙舟律法中,可是大罪。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不知有何贵干?”
他语气平静,试图安抚如临大敌的彦卿,然而,身体的本能却在疯狂敲响警钟。
危险!极度危险!
与眼前之人交手,会死!
‘寰宇之中,何时出现了这等人物?’景元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更让他骇然的是,‘在他身上……竟完全感知不到任何命途的力量波动?!’
陈星衍没有回答,只是随意地一挥手。
一股无形的、无法反抗的力量瞬间降临,将景元师徒二人与命途的联系强行切断、压制。
命途的力量如同被掐灭的火苗,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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