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堇小姐,这些邪教徒早已被狂热蒙蔽了心智,难以用常理沟通。”徐音岚适时开口解释,她冷冷地瞥了那女人一眼,语气带着冰冷的杀意,“她大概是敏锐地察觉到风堇小姐你身份特殊,价值非凡,才想铤而走险劫持你作为人质和筹码吧。毕竟武巡司已经锁定了她,等待她的,将是严酷得难以想象的审讯。”
面对这些背叛人类、勾结异兽的邪教徒,联邦的法律字典里早已撕去了“人道主义”的温情一页。
或者说,在这异兽环伺、文明挣扎求存的残酷废土之上,道德与人权本就是极其奢侈的幻梦。
一旦被确认勾结异兽或投身邪教,迎接他们的只有武巡司地牢中冰冷的刑具和无所不用其极的拷问手段,一切只为撬开那紧闭的嘴,榨取出关乎无数人性命的情报。
——这种铁血手段虽有效,却也曾在早期造成了大量的冤假错案,直到联邦强制推行执法记录仪并设立独立的监察司,情况才有所改善。
徐音岚的话语如同冰锥,狠狠刺入女人的耳膜。
她挣扎得更加剧烈了,那无形的空气枷锁被绷得咯咯作响。
她并非不惧死亡,但武巡司的审讯室……那是比死亡恐怖百倍的深渊。
那里汇聚了人类所能想象的一切折磨手段,而治愈系天赋觉醒者的存在,更让受刑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在无休止的痛苦中沉沦。
武巡司的刑讯自然有严格的限制。
对于寻常罪犯,他们会遵循灾变前的程序。
然而,面对邪教徒,尤其是海神教、火神教这等甘为异兽爪牙的“人奸”,武巡司将毫不犹豫地启动最深、最暗、最残酷的审讯程序。
若能识相地一开始便和盘托出,或许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若负隅顽抗……那么古代酷刑的残忍智慧与现代科技的冰冷精准将在他们身上得到最“完美”的结合,挑战人类肉体与精神的承受极限。
这便是落入武巡司之手的此类邪教徒最真实的写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女人才会孤注一掷地想要劫持风堇,那渺茫的生机是她最后的稻草。
然而,她的一切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徒劳。
她对风堇的袭击,已然彻底激怒了少女怀中那看似无害、实则身负天空火种的小伊卡。
这只被风堇温柔抱在怀里的纯白天马,用行动展示了天空神权的威严与仁慈。
它先是降下维持生机的治疗之力,吊住了女人服毒后急速流逝的生命。
接着以精妙绝伦的操作,操控空气分子,如同精密的外科手术般,将她体内致命的毒素一丝丝剥离、排出。
最后,无形的气流化作坚不可摧的枷锁,将她从头到脚死死锁在原地,连咬舌自尽的微小动作都成了奢望。
女人彻底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失去了任何反抗或自我了断的能力。
看着这大祸临头却依旧执迷不悟、眼中燃烧着疯狂的女人,武登封的脸上浮现出深切的厌恶与鄙夷。
他的授业恩师便惨死于火神教策划的袭击,他的一生都在与这些扭曲的邪教势力缠斗。
对他而言,这些邪教徒死不足惜,这些反人类的渣滓,在异兽虎视眈眈、人类岌岌可危的时刻,不思团结抗敌,反而疯狂内斗,甚至投靠异兽为虎作伥!
这种垃圾,就该被彻底地从世界上抹去,连一丝痕迹都不该留下。
风堇也沉默了。
少女的善良让她本能地试图理解,但此刻她终于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是一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恶徒,她的灵魂早已被狂信彻底吞噬。
风堇放弃了最后一丝说服的念头,只是下意识地、寻求安慰般地用脸颊蹭了蹭怀里温暖柔软的小伊卡。
她的目光投向悬崖之下,那里,残余的兽潮依旧汹涌,如同黑色的潮水,将众人围困在这孤岛般的悬崖之上。
少女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坚定的信任,她对着怀中的小生命低语:“拜托你了,小伊卡。”
话音落下,那温顺依偎在她臂弯中的小天马,漆黑如墨玉般的眼眸微微一动。
它轻盈地从少女的怀抱中跃出,身形在柔和的光芒中迎风而长,瞬间化作一匹神骏非凡、背生洁白双翼、但比之前小一号的天马,身长逾两米,周身流淌着神圣的光晕。
无形的气流温柔地托起风堇,将她稳稳地送上那宽阔而温暖的马背。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小伊卡展开洁白如雪的羽翼,发出一声清越的嘶鸣,载着少女直冲云霄!
天马的嘶鸣成为至高的号令,天地间一切流动的大气瞬间臣服,听从它的意志。
无数道锐利无匹的风刃凭空生成,交织成一张覆盖天地的无形巨网,无情地切入下方漆黑的兽潮。
刹那间,血肉横飞,腥风弥漫,汹涌的兽潮仿佛被投入了巨大的绞肉机,在凄厉的哀嚎中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狂暴的风力余波所及之处,参天古木被连根拔起,坚韧的森林如同纸片般被轻易摧毁,连坚实的山峦岩壁也在半神的震怒下寸寸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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