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音姐姐,这玩意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呀?”陈星衍掂量着手中那柄造型古朴、触感温润的石质权杖,好奇地眨着眼睛。
“在一个很深很深的海底遗迹里找到的……”海瑟音拢了拢耳边的黑色长发,开始回忆几小时前的经历。
时间倒回数小时前。
对联邦安排的官方招待兴致缺缺,又接到了刻律德菈“自由活动”的命令,海瑟音在寻找陈星衍未果后,索性决定潜入广袤的海洋深处打发时间。
她随心所欲地徜徉在洋流之中,下潜至阳光难以触及的深海,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蓝星特有的发光鱼类和形态各异的珊瑚丛林,途中还顺手救下了一群被高阶异兽困住的小虎鲸。
没想到,这群通人性的小家伙获救后并未立刻离去,反而亲昵地围着海瑟音打转,用脑袋轻轻蹭她,发出急促而友好的叫声,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通过海洋权柄赋予的沟通能力,海瑟音理解了它们想要表达的念头——它们想报恩。
怎么报恩呢?
虽然虎鲸们没见过真正的人类,但族群传承的古老记忆告诉它们,这种两条腿的生物特别喜欢古老、漂亮、会闪闪发光的东西。
而它们刚好就知道一个秘密地点,里面的东西完美符合所有这些特点……
“好啦好啦,小黑白鱼们,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呀?”海瑟音身姿优雅如人鱼,轻松地跟在那几只热情过头的虎鲸身后,忍不住用精神力波动询问道。
海洋的权能让她能与这些智慧生物进行模糊却有效的沟通。
“两脚鱼……帮我们……我们给……好好的……”
“好好的……两脚鱼……我们要……带你去……亮晶晶……大石头……很久很久……”
“两脚鱼……不要急……我们……很近很近……”
跟这几只兴奋的幼崽沟通实在有点费劲,海瑟音连蒙带猜,好不容易才明白它们是要带自己去一个古老的遗迹。
不,其实算不上“猜”——因为她刚努力理解完它们的意思,一抬头,就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一座巨大无比、大半被泥沙和海草覆盖的沉没石城的入口处……
宏伟的城门早已坍塌,如同大理石般质地的城墙也残缺不堪,但隐约能感受到一种超越表象的古老力量沉淀其中。
“跟着那三只小家伙游进城里,我才发现,那里根本不是什么城市,而是一座巨大到难以想象的……环形祭坛。”
这座水下祭坛结构极为奇特,它像箭靶一样一圈套着一圈向外延伸,每一圈之间都有高耸的城墙阻隔。
城墙内能看到许多房间和生活过的痕迹。
从极高处俯瞰,它的整体形态宛如一颗巨大的、凝视着深海的瞳孔。
“而在祭坛的最中央,我看到了堆积如山的古董、金银器和各色宝石,但最吸引我目光的,还是正中央插着的那柄石质权杖。”
那权杖仿佛与整个祭坛融为一体,坚固异常。海瑟音本想操控水流将它卷过来,却发现自己即便全力发动海洋神权,竟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出于好奇,我就游过去,伸手触碰了那柄权杖,结果……”
仿佛触动了某个古老的开关,整个沉寂的遗迹骤然散发出深邃而浩荡的蓝色光辉!
就在小虎鲸们被这突变惊得慌张打转时,海瑟音发现自己的意识被抽离,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精神空间。
“我在那里看到了很多人,他们似乎站在一片无垠的沙漠中央,那里也有一个和海底祭坛很像的一圈圈结构,中心插着一柄透明的、流光溢彩的权杖。”
那些人身穿黑袍,向着虚幻的权杖顶礼膜拜。让海瑟音惊奇的是,那些被摆放在虚幻权杖前的各式珍宝,竟然也随之变得虚幻,最终消失无踪!
“我立刻明白了海底那些财宝是怎么来的了。但这对我没什么吸引力,我本能地想离开这个幻境,却发现……我好像一不小心,把现实里那柄石杖给拔出来了……”
就在那一刻,她所执掌的海洋神权自动运转起来,仿佛与那古老权杖产生了奇特的共鸣。
“我……好像看见了一位容貌模糊的酋长。他因为某种机缘进入了某个奇异空间,获得了这柄权杖。”
权杖赋予了他号令洋流、操控水汽的能力,让他在一片死寂的沙漠中,硬生生养出了一片繁荣的绿洲。
那位酋长因此成为了伟大的国王。
但他并不满足于只在沙漠中称王。
拥有权杖的他,自认为是海洋的主人,理应建立一座宏伟的海底都城。
“于是,这位国王再次进入了那片奇异空间。这次,他获得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技术——可以将两个不同区域的‘相位’重叠。这样,在地面上建造城邦,也能通过相位重叠,直接进入海底。”
为了维持宗教统治的神秘性,国王将城邦修筑成祭坛的形态。
并在所有臣民面前,举行了“神迹”——将整个祭坛模样的城邦转移到了海底,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如同城邦地基的祭坛遗址,以及一个虚幻的、与权杖形态相似的传送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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