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像张湿冷的网,裹得夏晚胸口发闷。
“别担心,爷爷没事。” 林野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刻意放缓的节奏,“赵宇说护士已经给爷爷输了解药,现在只是虚弱。”
夏晚点点头,却没说话。手机里爷爷那句 “我知道” 像根刺,扎在她心里。
林野推开门,消毒水味混着淡淡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夏爷爷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看到夏晚手里的老照片时,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像蒙尘的灯芯被重新点燃。“那照片……你从哪找到的?”
“赵宇给的,” 夏晚走到床边,把照片递过去,“他说这是叔叔日记里夹着的。”
夏爷爷没接照片,只是盯着木盒的锁,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
“三十年前……” 夏爷爷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不是我反悔,是建国他…… 故意要走的。” 他抬起头,看着夏晚,眼睛里像蒙了一层雾,“那时候有个境外公司,叫‘黑石’,想收购咱们的供应链,出价很高,但条件是要把核心技术卖给他们。建国说,不能让祖宗的东西落到外人手里,就跟我演了场戏 —— 他假装要抢供应链,逼我把他‘赶走’,其实是去黑石当卧底,收集他们的证据。”
夏晚的眼睛瞬间红了,她想起杜成河手里的那份协议,原来后半段是假的。“那叔叔后来……”
“他拿到证据了,” 夏爷爷的声音突然哽咽,“但黑石发现了,把他逼得走投无路,最后…… 最后他跳江了,尸体都没找到。杜成河那时候是黑石的走狗,他骗我说建国是被我逼死的,还伪造了那份协议,让我愧疚了三十年。”
夏晚伸手去摸工牌,指尖刚碰到冰冷的金属,林野突然一把拉住她,将她往身后拽。“小心!” 他的声音刚落,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穿蓝色清洁工制服的男人探进头来,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塑料袋,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夏爷爷的输液袋。
“护士让我来换床单。” 男人的声音很闷,像是故意捏着嗓子,他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林野皱起眉,刚才护士明明说半小时后才来换床单,而且这个清洁工的鞋子不对劲 —— 鞋底沾着泥,像是从外面刚进来的,而医院的清洁工都会换专用的拖鞋。
“等一下,” 林野往前一步,挡住男人的路,“我给护士站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他掏出手机,假装拨号,眼角的余光却盯着男人的手 —— 那只握着塑料袋的手,指节上有一道和杜成河脖子上相似的刀疤!
男人见状,突然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支针管,针管里装着淡黄色的液体,他猛地冲向病床,目标直指夏爷爷的输液袋。“杜总说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他的声音变得尖锐,帽檐掉在地上,露出一张狰狞的脸,正是杜成河的司机!
林野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针管 “啪” 地掉在地上,液体洒在地板上。
“找死!” 林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一脚踹在男人的膝盖上,男人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林野顺势将他的胳膊扭到身后,疼得男人惨叫起来。这时,李警官带着两个警察冲了进来,迅速将男人按在地上,手铐 “咔嚓” 一声戴上。
男人被押走时,突然疯狂地大笑,“黑石不会放过你们的!夏家的供应链,我们迟早要拿到手!”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夏爷爷靠在床头,呼吸有些急促,林野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针管,递给赶来的法医:“查一下里面是什么成分。” 他回头看向夏爷爷,眼神里带着担忧:“爷爷,您刚才说的黑石公司,现在还有活动吗?”
夏爷爷摇摇头,又点点头,像是在回忆:“这些年没动静,我以为他们已经走了…… 没想到杜成河一直在帮他们盯着夏家。” 他打开木盒,拿出那半张旧报纸,“这半张报纸……” 夏晚疑惑地问。
“另一半在建国手里,他说等黑石被赶走,就拿着报纸来跟我喝酒,” 夏爷爷的声音又哽咽了,“可惜…… 他没等到。”
就在这时,林野的手机响了,是虞可欣打来的,声音带着急意:“林总!我们查到黑石公司现在改名叫‘磐石资本’,刚刚通过海外账户收购了陈氏集团的部分股权,陈氏的股价突然暴涨,他们好像要通过陈氏来染指夏家的供应链!”
林野的脸色瞬间变了:“陈氏集团?陈星野的父亲不是已经被抓了吗?”
“是陈星野的舅舅杜成舟!” 虞可欣的声音更急了,“他出狱后一直在海外活动,现在是磐石资本的亚太区负责人,他还发了条朋友圈,说‘三十年的债,该还了’!”
夏晚的心脏猛地一沉,原来杜成舟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夏爷爷听到 “杜成舟” 三个字,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输液管里的药液都跟着晃动。
“爷爷!” 夏晚赶紧扶住他,夏爷爷摆摆手,指着木盒:“里面…… 还有一份赵建国留下的名单,是当年黑石在国内的眼线…… 杜成舟肯定在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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