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抬脚追去——
“秦!无!忌!”
一声清叱,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自身后炸响!
紧接着,一股力量猛地揪住了他后脖颈的衣领,力道之大,差点把他勒得背过气去!
秦无忌被迫一个趔趄,脖子被勒得生疼。
熟悉的淡雅栀子花香混合着汗味钻入鼻腔。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那股香气的源头,此刻正喷发着灼热的岩浆。
他艰难地扭过头。
果然是她。
周汐颜俏生生地站在午后刺眼的阳光里,杏眼圆瞪,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他。
几缕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沾湿,黏在光洁的额角和修长的脖颈上。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短裤,
露出一双笔直得可以去拍广告的漫画腿,脚上是沾了点灰的帆布鞋。
本该是清爽养眼的画面,却被她此刻熊熊燃烧的怒火彻底点燃。
“你是不是疯了?!”
周汐颜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子,刮得人耳膜疼。
“刚收拾完疯狗那烂摊子,力量都快榨干了,系统警报在我这边都快吵翻天!你又想去招惹什么?!”
她揪着他衣领的手指关节用力得泛白,指尖甚至能感觉到他颈动脉因为虚弱而略显急促的跳动,
“嫌自己坟头草还不够高是吧?想让它长到十丈去?!”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那双漂亮的杏眼里除了怒火,
更深的地方藏着一丝后怕的惊悸。
刚才秦无忌切断金毛污染时那瞬间的能量暴跌和脸色惨白,
显然通过某种未知的联系,狠狠刺激到了她。
秦无忌被她揪着,有点狼狈,但嘴角却扯出一个极其欠揍的弧度,声音因为衣领勒着有点变调:
“咳…松…松手…谋杀亲夫啊周大小姐?”
他指了指对面那条阴暗的小巷,老头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
“再不去,那老畜生可就要带着一身‘社会油水’跑了。
这种‘薅生’孽畜,专吸公德,污染比疯狗那种更隐蔽,更毒。”
“薅生孽畜?”周汐颜眉头紧紧拧起,揪着他衣领的手松了点力道,但眼神里的怒火丝毫未减,
“就那个吃霸王餐还糟践东西的老无赖?他也配叫‘畜生’?”
她语气充满怀疑,显然对这种看似“低端”的罪恶有些不以为然。
“别小看这种渣滓。”
秦无忌趁机掰开她的手指,揉了揉被勒红的脖子,眼神锐利地扫向阴暗小巷,
“蝇头小利占尽,损公肥私成性。恶意虽小,积沙成塔,怨念如蛆,
蛀空的是整个社会的根基。系统判定的‘孽障’,
就是他身上那层膈应人的油黄气,专门吸食这种‘公共损失’滋生的怨念!”
他语速飞快地解释着。
周汐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巷口,又看看面馆前群情激愤的人群和老张那张憋屈愤怒的脸,
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针对老头的集体厌恶情绪,确实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
“……歪理邪说!”
她嘴上依旧强硬地怼了一句,但身体却很诚实地绷紧了,杏眼警惕地扫视四周,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系统都快叫破喉咙了!要我扶着你这个快散架的大神去追?”
语气依旧嫌弃,可那微微侧身让出追击路径的动作,却暴露了她的真实意图。
秦无忌嘿嘿一笑,不再废话。
“帮我看着点上面!感觉那俩‘大眼珠子’今天格外躁动!”
他丢下这句,深吸一口混杂着汽车尾气、食物油腻和尘土的浑浊空气,强压下身体的疲惫和脑中的眩晕,
脚下发力,如同挣脱束缚的猎豹,猛地冲向那条散发着垃圾桶馊味的阴暗小巷!
“喂!你小心点!”周汐颜的惊呼被甩在身后。
巷子里光线陡然昏暗。
浓烈的腐败垃圾味和尿臊气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堆积如山的黑色塑料袋散发出阵阵恶臭,绿头苍蝇嗡嗡乱飞。
秦无忌的善恶透视眼在昏暗环境中负担更重,灰雾和噪点几乎要淹没视野。
他强忍着不适,锐利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没有!
那老头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巷子并不深,尽头是堵死的水泥墙,旁边只有几个锈迹斑斑的、塞满垃圾的大号铁皮垃圾桶。
难道翻墙跑了?秦无忌心念电转,这老畜生动作不可能那么快!
就在这时——
“滋…滋滋……”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油脂在低温下凝固又融化的粘腻声响,从墙角最阴暗潮湿的角落传来。
秦无忌瞳孔骤缩!
在那堆积着腐烂菜叶和不明粘稠物的墙角阴影里,一大团无法形容的、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的暗沉胶质物正在缓缓蠕动!
那东西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油黄色,表面布满大大小小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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