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是凌清雪反应极快,冰晶长剑虽无法灌注灵力,却依旧精准地一剑将其拍飞,而林霄则手忙脚乱地捡起石头一阵乱砸,毫无章法,却歪打正着地将那蝎子砸得稀烂。
事后,两人看着对方惊魂未定的狼狈模样,竟不约而同地、极其短暂地笑了一下,虽然笑容很快被疲惫取代。
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褪了色的咸蛋黄,有气无力地沉入荒谷嶙峋的地平线之下。温度骤降,冰冷的夜风如同刀子般刮过山谷,带来刺骨的寒意。
两人找到一处背风的、相对干燥的岩缝,作为临时的庇护所。
清虚子不在,没有符箓生火。
林霄吭哧吭哧地尝试了足足半个时辰的钻木取火,弄得灰头土脸,手掌磨出了水泡,却连个火星都没见到,气得他差点想把那两根木头给“吞”了(可惜【吞噬万物胃】也宕机了)。
最后还是凌清雪看不下去,默默接过工具,虽然动作同样生疏,却更加专注和有耐心。
她利用镜坠聚焦最后一丝微弱的月光能量(聊胜于无),配合极其缓慢的摩擦,终于,在夜幕彻底笼罩山谷时,一簇微弱却顽强的橘红色火苗,颤巍巍地在干枯的绒草中诞生了!
“成了!”林霄惊喜地低呼,看着跳跃的火光映照下凌清雪那沾着一点黑灰、却异常专注认真的侧脸,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凌清雪轻轻吹了口气,让火苗变大,然后小心地添加细柴。她的动作依旧清冷,但眼底却映着温暖的火焰,柔和了那冰封的轮廓。
小小的篝火,驱散了黑暗,也带来了一丝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温暖。
两人围着火堆坐下,分享着那点少得可怜的浆果和清水。沉默在蔓延,却并非尴尬,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相依为命的…疲惫与平静。
柴火噼啪作响,火星偶尔溅起,又迅速熄灭在冰冷的夜色中。
“你的系统…”凌清雪忽然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目光落在跳跃的火焰上,“一直…都是那样的吗?”
林霄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啊…差不多吧。一个…专以社死我为乐、逼我碰瓷、还总发布一些坑爹任务的…奇葩玩意。”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复杂,“虽然有时候挺管用,但…更多时候是恨不得把它拆了。现在突然没了…反倒有点…不习惯了?啧,我是不是有点贱得慌?”
凌清雪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冰蓝色的眼眸中映着火光:“或许…它并非全然恶意。只是…方式奇特。”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语,“你之前使用的…那种力量(吞噬、碰瓷)…与现今修仙界…格格不入。它…在保护你,也在…改变你。”
林霄怔住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系统。保护?改变?
“那你呢?”他忍不住反问,目光落在她始终握在手中的镜坠上,“你的镜坠…和玄玦…和那‘巡天之镜’…?”
凌清雪沉默了片刻,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镜面,眼神变得有些悠远和…迷茫:“我不知道…师尊予我时,只道与我有缘,可护我心魄,照见虚妄。其余…并未多言。”她轻轻摇头,“直至遇见玄玦前辈…直至他认出此物…我才知…它或许牵连着…我无法想象的…过往与因果。”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与不安。那是一种对自身来历的未知,对沉重命运的茫然。
林霄看着她微微低垂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脆弱的阴影,心中莫名一软。原来…这个总是清冷自持、强大冷静的仙子,内心深处,也藏着这样的不安。
“不管它是什么来历,”林霄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它现在是你的。就像我那破系统,虽然坑,但现在也是我的…一部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得一起想办法活下去。”
凌清雪抬起头,看向他。火光在她冰蓝色的眼眸中跳跃,仿佛融化了些许寒冰。她轻轻点了点头:“嗯。”
又是一阵沉默,却比之前更加…贴近。
“其实…”林霄看着火堆,忽然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自嘲和…释然,“没了那破系统在旁边哔哔叨叨发布社死任务,感觉…还挺清净的。虽然现在弱得一批,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但好像…更像我自己了?你说…我是不是被它pua太久了?”
凌清雪闻言,唇角似乎极其微小地向上弯了一下,如同冰雪初融的刹那,虽短暂,却惊心动魄。
“或许…‘真实’,本就比‘强大’…更难得。”她轻声道,声音融入噼啪的柴火声中,几不可闻,却清晰地传入林霄耳中。
林霄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他看着身旁的女子,火光为她清冷的侧颜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那偶尔流露出的细微情绪和此刻的宁静,让她褪去了平日那层生人勿近的冰壳,变得…更加生动,更加真实,也更加…触手可及。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寂静的夜色中,在跳动的篝火旁,在相依为命的氛围里,悄然滋生,迅速蔓延。
他忽然觉得,系统宕机…好像…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和…不一样的人。
夜,还很长。
寒冷依旧。
但那一小簇篝火,和火堆旁悄然拉近的距离,却仿佛驱散了荒谷的死寂与绝望,带来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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