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是这么想的:血巷危机已经结束,或者至少得到了控制。
但现在没时间休息。
我带着魔化的獍和阿叱,径直前往那座古老的祭坛,也就是獍的巢穴。
我一踏入那个洞穴,空气中就弥漫着浓浓的神秘气息,而第一个线索就像一拳打在我脸上:一个装着“蜕……智……膏”药剂的半满瓶子。
瘟医骆驼的判断证实了我的怀疑。
这是一种禁药,是当年“伪神造体计划”的遗留物。
该死。
看来兽潮只是冰山一角。
接着,阿叱突然尖叫起来。
他对野兽和笛子很敏感。
瞬间就有了关联:一个幻象,一段记忆。
我需要看看,弄明白。
我用一截脊椎骨、雷角真血和“万法池”挖掘出一段记忆。
那个幻象……令人不寒而栗。
一个蒙面人在雪山上吹奏着那邪恶的笛子,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还有一名熄灯堂官员的尸体。
那个烙印……秤星烙印。
一切都对上了。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是“假顾玄”派系的阴谋,是一个牵制手段,是一个削弱我的阴谋。
他们用了一个替身和从南荒偷来的一些遗物。
一切都是为了扰乱和阻止我。
他们了解镇魔殿,了解我的过去。
这可不行。
我下达了命令。
石疙瘩和幸存者们将重建血巷,组建“守夜营”,而阿叱留下来听令。
“我要让南荒的每一寸土地都成为我的耳目。”我不能再措手不及了,每多了解一层情况,我的优势就多一分。
我不能让他们掌控世界的走向!
然后,向北。
白骨舟。
亡灵的低语。
白骨舟记得那笛子的声音。
有个摆渡人。
以前也有人试过。
一个想法在我心中萌芽,我必须做好准备。
我喂给獍王脑髓核。
育兽园有了反应。
它给予了馈赠。
一颗血红色的果实。
里面……是坐标。
其中一个指向倒悬殿。
一切都是相互关联的,这绝非巧合。
但就在地图出现时,一个新的威胁出现了。
獍躁动起来,朝着北方狂吠。
接着,一只死去的鹰重新组装起来,露出了金属骨架。
魂工术、机械傀儡……来自更高的境界?
这是一场新的、危险的游戏,局势迅速升级。
绕道而行。
铸灵坊。
一个创造生命的地方。
黎明时分,青铜炉还暖着。
上面写着:“凡造命者,必被命所噬。”
然后……镜子。
又出现了一只黑色的獍,几乎和我创造的那只一模一样,额头上也有一道裂痕。
它在观察,在模仿。
它们在学习。
我成了猎物,而猎手们在研究我。
似乎有人也在模仿我……可惜他们学得不像。
狩猎结束了。是时候建造牢笼了。
血巷的风,终于带上了死寂后的安宁,腥味却愈发浓重。
幸存的残民们没有哭嚎,他们麻木地拖拽着残缺的尸骸,无论是人的,还是兽的,都一同投入冲天的烈焰之中。
火焰是最好的净化,骨灰混着泥土,将被筑成一道新的防线,一道用死亡和绝望浇筑的墙。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或者说终结者——顾玄,却早已消失在血巷的尽头。
獍群巢穴,一处深藏于地下溶洞的古老祭坛,阴冷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了血腥与草药的诡异芬芳。
顾玄的身影如鬼魅般穿行在嶙峋的钟乳石之间,那头额生裂痕的魔化獍紧随其后,猩红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暴戾与臣服。
阿叱则像个受惊的影子,亦步亦趋。
洞穴的尽头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石质祭坛矗立在中央。
四周的石壁上,刻满了无数扭曲狂乱的图腾,仿佛是疯癫者用指甲硬生生抓挠出的噩梦。
祭坛之上,除了凝固的暗色血迹,只剩下一个翻倒的石瓶,半瓶墨绿色的粘稠药剂从中淌出,散发着那股奇异的芬芳。
一个布满污渍的标签尚且黏在瓶身上,依稀能辨认出三个古篆字:“蜕……智……膏”。
随行的瘟医骆驼,那个总是佝偻着身子、仿佛随时会散架的老人,此刻却猛地凑上前,浑浊的眼球几乎要贴在标签上。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便瞬间煞白如纸,干枯的手指剧烈颤抖起来。
“不……这不是配方……”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这是批号!三十年前,‘北冥药窟’流出的那一批禁药!据说……据说全数投入了那个被严令禁止的‘伪神造体计划’!”
伪神造体计划!
顾玄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这个名字,他曾在镇魔殿最深处的某本孤寂古籍中见过一笔带过。
那是一个疯狂到极致的计划,旨在寻找最完美的凡人之躯,通过药物和秘法改造,使其能承载一丝剥离下的神明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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