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胜新婚,一个多月的思念与克制在此刻化作汹涌的柔情。
潘高园红着脸,半推半就地嗔怪着,却更紧地偎向丈夫。
灯火被拉灭,月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满房间,一室旖旎,诉说着最原始的思念与最踏实的温暖。
所有的疲惫与牵挂,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抚慰。
汪细卫回到家,心思便全放在了组建修缮队伍上。
赵大膀子本是首选,但人家刚新婚燕尔,这时候把人拉去荒山野岭干几个月的活,实在太不近人情,只能作罢。
其他几个年轻伙伴,像高前缸、陈阳他们,虽然义气肯干,但毕竟年纪轻,嘴巴可能不够严实,也缺乏精细木工的经验。
思来想去,还是得用师傅李池卫以前带出来的那帮老兄弟。
手艺扎实,经验丰富,最关键的是懂得分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但也不能冷了年轻兄弟们的心。
第二天一早,汪细卫就直奔高前缸家,把他从被窝里拎出来:“前缸,去,把陈阳、王老五他们几个都叫上,晚上都来我家吃饭!我请客!”
高前缸揉着惺忪睡眼,一听有饭吃立马来了精神:“好嘞卫哥!保证都叫到!”
安排完年轻人,汪细卫又马不停蹄地去找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刘叔。
老刘叔以前和李池卫一起干过不少大工程,在老师傅里很有威信。
汪细卫恭敬地递上烟,说明来意:“刘叔,麻烦您老跑个腿,帮我给张木匠、李木匠、袁石匠还有老沈头几位老师傅带个话。”
“明天一早,在我家院子集合,我师傅在五县接了个大活儿,需要老师们傅出山搭把手,工钱好商量,就是工期紧点,得马上动身。”
老刘叔接过烟,眯着眼笑了笑:“是李师傅的活儿啊?行,那帮老家伙闲得骨头都快生锈了,我这就去帮你叫人,保证一个不落!”
晚上,汪细卫家的院子格外热闹。
高前缸、陈阳等五六个年轻伙伴早早来了,嘻嘻哈哈地挤满了院子。
出乎意料的是,赵大膀子也带着他的新媳妇邹海欣来了。
新娘子模样周正,眉眼温和,一看就是踏实过日子的内秀姑娘。
她一点也不认生,一来就脆生生地喊潘高园“嫂子”,然后挽起袖子就钻进厨房帮忙,洗菜、切菜、烧火,手脚麻利得很,看得潘高园连连点头称赞。
汪细卫把几个年轻兄弟叫到楼上,大家围坐在一起,气氛热烈。
汪细卫给大家散了烟,这才切入正题:“兄弟们,这次叫大家来,一是好久没聚了,一起吃个饭;二是有个事得跟大家说一声。”
“这次五县的工程,是给我师傅和一位老道长修缮一座老观子,活儿主要是精细的木工和古法修缮,咱们兄弟几个力气没得说,但这方面的技术确实差点火候。所以这次……恐怕带不了大家了。”
这话一出,刚才还喧闹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高前缸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陈阳也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眼神里明显流露出失望。
汪细卫看在眼里,心里也过意不去,但他语气诚恳地继续解释。
“兄弟们,别灰心。我这么说不是瞧不上大家,正是把大家当自己人才说实话。”
“咱们不能总指望靠一把子力气吃饭,五块钱一天的力气钱和十块钱一天的技术钱,差别太大了!咱们都得想想,自己适合学门什么手艺?”
“木工、瓦工、电工都行!有了手艺,走到哪儿都饿不着,挣得也多!等大家手艺学成了,以后有的是活儿一起干!”
他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说得几个年轻人低下了头,默默抽烟,各自思量。
虽然没能跟上这次活计很遗憾,但汪细卫说得在理,是为他们长远考虑。
赵大膀子率先开口:“卫哥说得对!我是得寻摸个手艺了,不能光靠膀子力气。”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开始讨论各自想学什么。
最后,汪细卫看似随意地问了句:“对了,我出去这一个多月,乡里有啥新鲜事没?”
高前缸抢着说:“没啥大动静,还是老样子。不过听说原来的梅主任,调到乡里当副乡长去了!厉害了啊!”
汪细卫心里顿时明了,魏书记(原魏乡长)已经顺利上位,而梅叔果然搭上了线,迈出了关键一步!
他心里盘算开来:晚上要不要去梅叔和魏书记家拜访一下?
魏书记新官上任,自己一直在外,马上又要走,于情于理都该去露个脸,毕竟以前也没少走动。
梅叔那里更是必须去,一是祝贺,二是打听打听乡里的风向。
打定主意后,他便下楼和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
女人们手艺好,饭菜香气四溢,男人们喝酒划拳,暂时抛开了烦恼。
汪细卫看着这群兄弟,心中既有歉意也有期盼。
饭后,他送走了众人,便对潘高园说:“我出去一趟,去梅叔和魏书记家转转。”
潘高园理解地点点头,帮他拿出两包好烟和两瓶酒,还有一些适合上门的伴手礼,让汪细卫带上。
夜色中,汪细卫提着东西,先朝梅叔家走去,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又如何自然地向魏书记表达祝贺与敬意。
马上要国庆了啊!大家都有安排好出行计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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