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不时传来一声声短促的惨叫或闷哼,每一次都意味着又一名来犯者道途断绝。
鹰钩鼻老者亡命飞遁,心中充满了屈辱、愤怒和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惧。
他堂堂金丹五阶,竟被一个“四阶”女修凭借诡异身法杀得溃不成军,毫无还手之力!
这静娴,她的实力绝对不止四阶!
还有那神出鬼没的遁法……今夜,他们踢到铁板了,一块足以让他们骨断筋折的铁板!
玄女门的山门前,战斗已近尾声,从围攻变成了单方面的追猎。
静娴道长一人一剑,正冷酷地收取着护龙山此次进犯的“利息”。
来时气势汹汹志得意满,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结局。
三十来人,现在在这里一路折损,等他们逃到县城时,身边已经只有十来个人,折损过半,如同丧家之犬。
静娴道长也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回到玄女门。
山门外已经有海韵道长组织人手,将那些被废修为的修士集合起来。
现在他们虽然是废人,可是也是人质,更是来侵犯的证据。
玄女门的人都知道,这只是前奏,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随后的一波才是门派能否继续存好的关键。
残月如钩,凄冷的月光勉强穿透薄云,洒在玄女门寂静的山峦之上。
四日后的玄女门,与之前似乎并无不同,甚至更加沉寂。
护山大阵的光晕隐去,门内一片黢黑,连一丝灯火都无,唯有夜风吹过古松发出的呜咽之声。
整座山门仿佛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太古凶兽,张开了无声的巨口。
以空虚子为首的七名护龙山金丹修士,外加六名筑基弟子,一行人毫无顾忌,径直闯入山门。
他们所过之处,空无一人,唯有夜虫鸣叫。
这种反常的死寂,让其中个别谨慎的修士微微蹙眉。
但空虚子九阶金丹的强横修为给了他无比的自信,他冷哼一声:“装神弄鬼!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一行人长驱直入,直至内院外的广场。
广场中央,两张蒲团之上,赫然端坐着两人——正是玄女门门主青云道长与代掌门静娴!
青云道长一头白发在月色下格外刺眼,面容虽依旧清癯,但气息明显衰败,周身灵压波动不稳,赫然跌落到了金丹七阶左右的水准。
而一旁的静娴,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金丹四阶的修为看似毫无变化,正垂眸静坐,仿佛入定老僧。
空虚子见状,心头最后一丝疑虑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志在必得的张狂。
他哈哈一笑,声震四野:“青云!没想到你竟真在此坐以待毙!倒是省了我们一番布置后手的功夫!”
他目光扫过青云的白发和衰败的气息,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青云道长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空虚子,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嘲讽。
“空虚子,多年不见,倒是攀上高枝,混到九阶了。”
“怎么,给人当狗当久了,你主子也没舍得赏你颗灵丹,助你窥一窥金丹圆满之境?”
这话如同毒刺,精准地扎中了空虚子内心最隐晦的痛处。
他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寒声道:“我护龙山之事,岂容你这将死之人置喙!”
青云道长却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护龙山的事我管不着,那我玄女门的事,何时轮到你这老狗来狂吠了?”
“你……!”空虚子勃然大怒,但他深知此行目的,不愿再做无谓口舌之争。
他猛地一挥手,身后六名金丹修士心领神会,身形闪动,瞬间按七星方位将青云与静娴二人围在中心。
强横的灵压连成一片,如同无形的牢笼,封锁了所有退路。那六名筑基弟子则在外围策应,手持法器,面带狞笑。
“师父,看来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一直沉默的静娴,忽然轻声对青云说道,语气依旧平淡。
青云道长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投向空虚子,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冷意。
“空虚子,你修行数百载,难道就没察觉,今夜此地,有何不同么?”
空虚子心神微动,神识瞬间扫过整个广场乃至周围建筑,依旧未曾发现任何埋伏迹象。
他不由嗤笑:“不同?唯一的不同的,便是明年的今日,将是你玄女门的忌日!”
“任你如何故弄玄虚,在老夫这九阶修为面前,皆是笑话!你非诸葛,我亦非司马,休想空城退敌!动手!”
他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周身九阶金丹的恐怖灵压轰然爆发,如同实质的山岳,向中心二人碾压而去!
其余六名金丹修士也同时催动法力,各色灵光闪耀,飞剑、法宝、符箓齐齐亮起,致命的攻击眼看就要将中间那两道看似单薄的身影吞没!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一直垂眸的静娴猛然抬头,双眸之中精光爆射,哪还有半分四阶的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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