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是金丹七阶的修士,修炼时也能引动灵气,但绝无可能形成如此狂暴的吸纳之势!
汪细卫修炼所需要的灵气量,简直骇人听闻,仿佛他体内藏着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深渊。
她看着汪细卫平静无波的面容,感受着他体内那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潜藏的、越来越浑厚磅礴的力量,心中不禁升起一个念头:
同是金丹七阶,若真生死相搏,自己这个积累了多年的“老牌”金丹,恐怕真的不是他这个刚刚晋升不久的“新晋”金丹的对手。
他的底蕴,他的潜力,深不可测。
石窟内,只剩下灵气奔流的细微声响,以及火堆中柴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汪细卫的身影在灵气的涡流中心,显得愈发神秘而强大。
静娴知道,经过今日之事,她的道侣,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发生着蜕变。
不仅仅是力量,更是心性与决意。
她重新闭上双眼,守护在他身旁,也继续着自己的修行。
下半夜,月华如水,透过瀑布石窟的缝隙,洒在洞内的石地上,映出一片清冷的银辉。
洞外风雪似乎小了些,万籁俱寂,只余下洞内石壁上偶有凝结的冰珠滴落,发出“嘀嗒”的轻响,更衬得此地幽深宁静。
静娴道长缓缓收功,吐出一口绵长的白气,如一道白练在空中盘旋片刻才悄然散去。
她睁开双眼,那双平日里清冷如秋水的眸子,此刻却流转着一丝惊奇与赞叹。
她并未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地盘坐着,仔细体悟着空气中残留的余韵。
那是汪细卫突破后,从体内自然溢散出的灵气。
这股灵气与她所熟知的那种灵气又有些不同,它不再仅仅是那种温润,而是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质感”——温润如玉,厚重如山,却又内蕴着一丝混沌初开般的生机与活力。
她试着引导这丝灵气纳入自己的经脉,只觉得它如春雨润物,无声无息地滋养着她的每一寸丹田气海,原本修炼中遇到的几处滞涩之处,竟在这股精纯能量的冲刷下,变得顺畅无比。
这高阶金丹散发出来的绝不是寻常灵气!静娴心中暗忖。
她最近一直在尝试将汪细卫的《太初混沌诀》与玄女门的功法进行比对融合,希望能借此完善门内功法,弥补玄女门偏向阴柔、根基稍显不足的缺陷。
起初,她对那些木箱中功法的态度是抗拒与警惕的,但此刻,亲身感受到这等玄妙效果,她的心态已然彻底转变。
她侧过头,看向正闭目调息的汪细卫。
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轮廓分明,呼吸悠长平稳,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辉光,整个人与这洞府、这夜色融为一体,显露出一种返璞归真的沉静。
“你对《内丹术》的理解,应该很深了吧?”静娴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轻柔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汪细卫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暖意,他有些奇怪静娴为何突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嗯,算是很熟悉了。怎么,你想探讨一下?”
静娴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想听听你对《内丹术》的理解和想法,不是书上记载的那些,而是你自己的。”
汪细卫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那副模样与他此刻七阶高手的身份颇有些不符。
“我哪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啊,那位前辈书里记得很清楚了。”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以躯体为鼎炉,内药为大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顺则生人,逆则成仙。”
“说白了,就是把自个儿当成炼丹炉,把自家的精、气、神当成药材,老老实实地炼,一步都不能错,最后在丹田里结出个圣胎,才算真正踏上了那条路。”
“具体的运行方法你也看了,我就是个老实人,完全按照前辈的记载修炼的!”
他这番话说得朴实无华,却直指核心。
静娴仔细咀嚼着他话里的每一个字,将其与玄女门的传法相互印证。
理论上,两者并无太大差异,都是向内求索,炼化自我的路子。
可为何,他的成果却如此惊天动地?
难道真的只是功法品阶的差别?
还是说……自己和他之间,在对“道”的理解上,存在着某种根本性的不同?
这个问题如同一颗种子,在她心中悄然埋下。
她决定,这件事必须回去和师父好好商议一番,将自己的疑惑和想法全盘托出,看看师父能否从中看出自己疏漏了什么关键。
想到这里,她又将话题转回了眼前的现实问题:“今天那些凡人,你想如何处理呢?”
汪细卫一愣,没想到静娴的思维跳跃得这么快,一会儿是玄之又玄的功法,一会儿又是今天遇到的烦心事。
他沉吟片刻,目光望向洞外漆黑的夜空,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现在你们在里面建立山门了,虽说有阵法掩护,但终究不是万全之策。”
“我需要在外界拥有足够的话语权,一种能轻易阻止任何人踏足这片区域的绝对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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