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20章:宫变余波,影阁初整
弘治十一年(1498年)·夏(四月二十八)·乾清宫暖阁
鎏金香炉中龙涎香袅袅,弘治皇帝斜倚在铺着明黄锦缎的软榻上,张皇后亲自捧着金疮药碗,指尖拂过他小臂上浅浅的划伤。殿内烛火通明,却照不亮帝王眉宇间的沉郁——东宫生辰宴上的爆炸余波未平,案头堆叠的奏折已将御案铺得满满当当。
“陛下,太医说您这伤虽浅,却需静养。”张皇后将药碗递给侍立的宫女,声音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方才陆卿家递牌子求见,要不要先让他回去?”
弘治皇帝摆了摆手,指节叩击着身侧的紫檀木几:“让他进来。这满朝文武,如今能让朕放心的,也就镇国公府的人了。”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里透着疲惫,“太子今年才十四,经此一吓,现在还在东宫闹着要亲自提审刺客,真是……”
话音未落,陆砚昭已着一身素色常服踏入,按例叩首:“臣陆砚昭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起来吧。”弘治皇帝指了指案头的铜钥匙,“张贵妃死了,刺客也退了,但这把钥匙和那些硫磺,总得给朕一个说法。”他刻意放缓了语气,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听说你在东宫演武场,差点追出去?”
陆砚昭抬眸,撞见张皇后隐含担忧的目光,斟酌道:“回陛下,臣当时确有疏忽。但刺客撤退时,臣留意到为首者腰间玉佩,与此前城南宅邸搜出的残片能拼接完整,背面刻有‘刘’字。”他顿了顿,瞥见张皇后握着绢帕的手微微收紧,“另外,张贵妃临终前提及方孝孺门生,此事恐与靖难遗孤有关,但臣查过影阁旧档,当年受牵连的刘姓指挥使后人,十年前已病亡于云南卫所。”
“方孝孺……”张皇后低声重复,下意识地看向弘治皇帝。帝王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终究只是叹了口气:“此事暂且不论。朕问你,影阁那边,你父亲可有说法?这次若不是影阁提前探得些风声,东宫怕是……”
弘治十一年(1498年)·夏(四月二十八)·镇国公府书房
陆崇渊坐在紫檀木椅上,听着儿子复述乾清宫的对话,指节轻敲着扶手:“陛下肯将影阁改革的事交给你,是信得过镇国公府。但你要记住,影阁是祖宗留下的暗桩,动它,比动锦衣卫还难。”他咳嗽了几声,侍立的春桃连忙递上参茶,“你上次提的‘风、火、水、山’四堂制,我已让老影卫试过,用《唐韵》反切法加密信鸽网,确实比之前稳妥些。”
陆砚昭将张贵妃妆匣里的金簪放在桌上,簪头莲花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父亲,这金簪里的‘影阁风堂’字条,指向性太刻意了。还有,我在影阁分部发现,风堂管事的老影卫手腕上有莲花形烫伤,与西域商栈胡商的檀木珠串位置一致。”
“所以你怀疑影阁有内鬼?”陆崇渊放下参茶,目光锐利,“我早告诫过你,影阁里既有当年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老臣后人,也有各派安插的眼线。你想按现代那套考核评级制来整顿,阻力少不了。”他从抽屉里取出个黑漆匣子,“这是影阁初代楼主的玄铁令牌,你拿着,至少能压下三成老顽固。”
陆砚昭打开匣子,里面是块刻着雄鹰展翅的令牌,背面竟也刻着朵含苞的莲花。他想起张贵妃金簪上的花纹,心中一动:“父亲,影阁初代楼主……可是姓刘?”
陆崇渊端茶的手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初代楼主姓甚名谁,早已无考。你只需记住,影阁的规矩是‘只听令,不寻根’。”他看向窗外影影绰绰的假山,“对了,你妹妹刚从宫里回来,说张皇后私下问起你母亲当年的旧事——看来后宫也不太平。”
弘治十一年(1498年)·夏(四月二十九)·影阁风堂
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影阁风堂的信鸽棚里。陆砚昭手持玄铁令牌,看着春桃带着死士将一只只信鸽脚上的铜环换下:“记住,新脚环分四色,黑色传寻常消息,青色传急报,红色传密报,金色……”他顿了顿,“金色只归我直管。”
老影卫站在一旁,看着新换的脚环上多了道螺旋纹路,忍不住开口:“二公子,这纹路是何用意?怕是坏了祖宗规矩吧?”
陆砚昭瞥了他一眼,指尖划过脚环:“这是‘防伪纹’,用特制工具才能刻上。以后风堂传信,除了反切法加密,还得对纹路。”他转向春桃,“把《唐韵》反切法手册发下去,三日之内,所有影卫必须学会。月中考核,末位淘汰。”
老影卫脸色煞白,还想再说,却被春桃一个眼神逼退。陆砚昭看着信鸽振翅飞起,想起父亲的话,低声对春桃道:“盯着那个老影卫,他手腕上的烫伤,让影阁医官仔细查查,看看是不是新伤。”
弘治十一年(1498年)·夏(四月二十九)·东宫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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