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114 章:红妆暗哨?利刃藏锋
晨霜未落,镇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已挂上烫金红绸,门楣两侧的走马灯里,画着 “麒麟送子”“鸳鸯戏水” 的绢画在风中轻转。工匠们正踩着高梯,给屋檐下的兽吻披红布,錾金的 “囍” 字被阳光照得发亮,却掩不住院墙暗处巡逻的夜枭卫 —— 他们腰间的绣春刀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每三步便有一人手按火铳扳机。
“大哥!” 陆砚昭迎出二门外,看着风尘仆仆的陆砚青。刚从北疆赶回的镇国将军铠甲未卸,肩上还沾着边关的沙尘,腰间的虎头腰牌磕碰着护心镜,发出清脆声响。
陆砚青一把拍在弟弟肩上,力道大得让陆砚昭踉跄半步:“混小子,娶媳妇倒比守边关还急!” 他眼底的血丝掩不住笑意,却话锋一转,“北疆传回消息,郑崇旧部有十余人借商队潜入京城,你婚事期间务必当心。”
正说着,管家赵福匆匆赶来,手里捧着个鎏金托盘:“老爷,东厂刘瑾公公派人送贺礼来了,说是‘一点心意’。” 托盘上放着个锦盒,打开时珠光宝气 —— 千年人参须上还挂着泥土,夜明珠在晨光下滚出幽幽光晕,最显眼的是那幅《寒江独钓图》,竟是赵佶真迹。
陆崇渊捻着胡须冷笑:“刘瑾倒是舍得下血本。” 他示意赵福收起,“回礼就用库房里那对和田玉如意,告诉来使,多谢公公美意,府中诸事安好,不敢劳东厂费心。” 话里的疏离像寒冬的冰棱,扎得人心里发寒。
陆砚昭看着礼盒被抬进偏厅,突然凑近陆砚青耳边:“哥,你带回来的亲兵里,有三人籍贯与郑崇旧部盘踞的青峰山重合,方才巡逻时脚步虚浮,不似边关老兵。”
陆砚青眼神一凛,指尖下意识按住腰间佩刀:“我傍晚就审。你婚事要紧,内鬼交给我处理。” 他瞥了眼正指挥丫鬟挂红绸的春桃,“让虎豹卫暗桩盯紧府里采买的杂役,尤其是新来的那几个裱糊匠 —— 昨日我见他们指甲缝里有火药渣。”
沈知薇的住处已堆起半屋嫁妆,最显眼的是那口紫檀木嫁妆箱,铜锁上錾着 “琴瑟和鸣” 四字。她正对着铜镜试嫁衣,绯红的云锦裙摆拖在地上,绣娘用金丝线绣的凤凰展翅欲飞,凤眼里嵌着的珍珠随着动作轻颤。
“姑娘,这料子是苏州织造新贡的‘霞影纱’,在日光下能看出七层花色呢!” 贴身丫鬟灵儿捧着绣鞋笑道,鞋尖缀着的明珠是陆砚昭托人从南洋寻来的海珠,夜里能发微光。
沈知薇指尖划过嫁衣领口的盘扣,却轻轻蹙眉:“灵儿,去把我床头那把匕首拿来。” 那把镶嵌宝石的匕首被她藏进嫁衣夹层,刀刃贴着腰侧,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安定 —— 昨日锦衣卫指挥使王勇密报,近三日有陌生面孔在衙门附近徘徊,腰间都缠着黑布,与郑崇旧部标记一致。
“陆公子派人送信来了。” 灵儿递过一个蜡封竹筒,里面是卷羊皮纸。沈知薇展开一看,上面用虎豹卫密语写着:“戌时三刻,城南月老庙后院见,带三名心腹。” 字迹力透纸背,末尾画着个小小的虎豹骑徽记,是陆砚昭独有的记号。
破庙漏风的窗纸糊着层油纸,昏暗中,张彪正用匕首划着地牢的土坯墙,画出镇国公府的布局 —— 这是李四冒着风险从后巷杂役口中套来的。“正门有东厂的人盯着,侧门守着夜枭卫,唯独西跨院的角门,因要运嫁妆临时增派的杂役多,守卫最乱。”
李四缩在角落啃干饼,嘴角沾着芝麻:“那角门后是花园,园子里有座假石山,能藏十个人。婚礼当天吹鼓手、送亲队伍往来,咱们扮成抬嫁妆的轿夫,保管没人怀疑。”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偷来的杂役腰牌,木头牌上还刻着 “张记裱糊铺” 的字样。
刘三搓着手笑:“等拜堂时鞭炮一响,咱们就从假山后冲出来,先用迷魂烟放倒守卫,再直扑喜堂 —— 陆砚昭穿着大红喜服,跑都跑不快!” 他摸出怀里的短铳,是当年从火堂偷来的旧款,枪管上还留着虎豹骑的爪痕。
张彪突然拍桌:“把那包‘断魂散’拿来!” 刘三赶忙递过个陶罐,里面的白色粉末见风就燃,“洒在喜堂香炉里,让他们笑着断气!” 破庙里的笑声像夜猫子叫,惊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月光透过银杏树叶,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碎影。陆砚昭一身常服,背对着庙门站在月老像前,手里把玩着枚铜钱 —— 那是他与沈知薇初遇时,一起在庙前求的 “姻缘钱”。
“来了。” 他闻声转身,见沈知薇带着三名锦衣卫暗卫走来,每人腰间都鼓鼓囊囊,显然藏了家伙。
沈知薇从袖中取出张草图:“这是锦衣卫暗哨画的郑崇余党藏匿点,在城西破窑。他们近日常去张记裱糊铺,铺主是郑崇当年的账房先生。” 她指尖点在图上的红圈,“这里离府里西跨院最近,不足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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