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日记藏秘,阵图初现
慕白抱着墨兰的日记冲进学堂时,油灯的火苗被带起的风扑得直晃,在墙上投下她慌张的影子。陈默一把接过那本蓝布封皮的日记,封面上绣的兰草已经有些褪色,却依旧透着股韧劲,像它的主人一样。
“找到了吗?”秦先生急得直跺脚,拐杖在地上戳出一个个小坑,“蚀脉瘴扩散得很快,刚才泉边又裂开了道缝,再不想办法,过不了天亮,整个灵脉泉的脉根就要被啃噬干净了!”
陈默的手指抚过日记本的边缘,那里还留着淡淡的墨香,是墨兰常用的松烟墨。他深吸一口气,翻开日记的最后几页——前面的内容大多是日常琐事,今天摘了多少草药,明天要给巡逻队送什么干粮,直到倒数第三页,字迹忽然变得潦草急促,墨迹都有些晕开,像是在匆忙中写就。
“雾隐山封印异动,石纹泛黑,恐有异变。蚀脉瘴性阴毒,喜寒畏阳,需以聚脉珠引泉脉正阳之气,辅以锁灵阵三重加固……”陈默逐字念出声,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阵眼设于泉眼三尺处,需以七颗灵脉泉边的鹅卵石为基,按北斗方位排列;第二重需取巡逻队腰间的护脉符,按八卦方位贴于泉周石壁;第三重……第三重被墨水晕染了,看不清!”
众人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投入冰窖。铁牛刚从雾隐山回来,满头满脸都是雪,闻言急道:“我在雾隐山看到封印石裂了道缝,里面渗着黑瘴,和泉边的蚀脉瘴一个味!老张说那封印是上古传下来的,靠的是天地正气维持,现在正气散了,才镇不住邪祟!”
“第三重……第三重……”秦先生盯着日记本上晕染的字迹,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忽然眼睛一亮,“是‘人阵’!我想起来了,墨兰父亲曾说过,锁灵阵最关键的是第三重,需以七位心志坚定的守脉人,按七星站位守住阵脚,用自身阳气护住阵眼,这样才能形成‘天、地、人’三才闭环!”
小石头忽然指着日记里的一幅插画:“陈伯伯,你看这个!”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晕染的字迹旁,画着幅简单的阵图,北斗方位的七个点上,都标着个小小的“泉”字,八卦方位则写着“符”字,最外围的七个圆圈里,画着小人的剪影,旁边用小字写着“心正者能守”。
“墨兰早就画好了阵图!”慕白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拂过那些小人剪影,“她连谁来守阵都想好了……”
陈默的目光落在“心正者能守”几个字上,忽然站起身:“铁牛,你带三个弟兄,现在去泉边取七颗鹅卵石,必须是泉眼周围的,带着泉脉正气的那种!春桃,你去仓库把所有护脉符都取来,是巡逻队用的那种朱砂画的,不是孩子们玩的!秦先生,您还记得七位守阵人的站位吗?”
秦先生立刻点头:“北斗七星对应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位守阵人需站在这七个方位,距离阵眼三丈,彼此间距相等,形成北斗之形。记住,必须心无杂念,若有一人动摇,整个阵就会破!”
“我算一个!”铁牛把朴刀往地上一插,刀柄震得嗡嗡响,“老子守灵脉馆十几年,这条命早就系在泉脉上了!”
“我也来!”巡逻队的领头弟兄往前一步,胸膛挺得笔直,“墨兰姑娘当年救过我娘的命,现在该我报恩了!”
很快,六个汉子站了出来,个个眼神坚定,都是在灵脉馆待了多年的老人,对泉脉有着说不出的感情。还差最后一个,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陈默身上。
陈默紧了紧手里的聚脉珠,珠子的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想起墨兰临走前的眼神,那样信任,那样期盼。
“第七个,我来。”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切准备就绪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泉边的暗紫色已经蔓延到了石阶上,腥气浓得让人头晕,地底的嗡鸣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骨头,听得人头皮发麻。
铁牛把七颗鹅卵石按北斗方位埋进土里,每颗石头上都刻着个小小的“灵”字;春桃将护脉符贴在石壁上,朱砂符在晨光里泛着红光,隐隐能看到符上流动的气息;秦先生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桃木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陈默捧着聚脉珠,一步步走向泉眼。聚脉珠在他掌心越发明亮,蓝光透过指缝洒出来,照得泉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他深吸一口气,将珠子轻轻放在泉眼中央的石台上。
“嗡——”
珠子刚落下,整个泉眼忽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蓝光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整个泉脉笼罩其中。暗紫色的蚀脉瘴像是遇到了克星,纷纷往后退去,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被灼烧一般。
“快站好位!”秦先生大喊,声音在光罩里回荡。
陈默和六个汉子立刻按北斗方位站定,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他们同时伸出手,掌心朝向阵眼,一股无形的气浪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与光罩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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