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指挥室内,空气凝重如铅。
秦翊的目光死死钉在全息地图上,那座位于战区边缘的秦家老宅,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一个坐标,而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老宅祠堂的位置,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直觉告诉他,一切的关键就在那里。
“翊儿。”
沉浑的嗓音打破了寂静。
秦翊猛然回头,只见父亲秦振邦大步走来,这位戎马一生的铁血将领,此刻脸色却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没有说任何废话,直接将两样东西拍在指挥台上。
一样是半块锈迹斑斑的军用怀表,指针永远停在了一个染血的时刻。
另一样,则是一卷泛黄的牛皮图纸,上面用朱砂细细描绘着复杂的结构,赫然是秦家祠堂的立体防御工事图!
“这不是祠堂,”秦振邦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了沉睡的英灵,“这是你太祖父亲手设计的堡垒,一座能抵御一个整编师围攻的战争要塞!这块表,是开启核心机关的唯一钥匙。”
秦翊瞳孔骤缩,图纸上那些看似寻常的梁柱、牌位、地砖,竟都标注着机括、暗道和火力点。
他终于明白,为何家族每代长子都必须在祠堂守孝三年,那不是仪式,是交接!
是熟悉这座最后的壁垒!
就在他心神剧震的瞬间,一股灼热的刺痛自他右肩胛骨传来,那片自出生便伴随着他的龙旗纹身,竟在此刻第一次有了异动,仿佛有活物要破体而出,与那份古老的图纸遥相呼应。
警报声尖锐地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震撼。
“报告!‘毒蝎’渗透小队夜袭登陆,目标……秦家老宅!”
秦翊霍然起身,眼中杀意沸腾。
战争,以最直接的方式,将他推向了那个宿命之地。
夜色如墨,暴雨倾盆。
秦翊率领的“龙牙”特战队如鬼魅般穿行在泥泞的战场上。
通讯频道里传来技术官楚瑶冷静而急促的声音:“热成像侦测到异常!敌方小队……在搬运一口棺材!正朝着祠堂方向移动!”
棺材?
秦翊心头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掌心紧握的那块从太祖父战衣上撕下的龙旗残布,骤然变得滚烫,灼得他掌心刺痛!
仿佛是某种神秘的共鸣,远在数公里外的秦家老宅深处,那座尘封的祠堂内,悬挂在主梁上的七只古朴铜铃,竟无风自动,发出了“叮……叮……叮……”七声清脆而悠远的鸣响。
声音不大,却仿佛直接敲击在秦翊的灵魂深处。
“七星镇魂铃……”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族谱中的古老记载,这是唯有秦家嫡系血脉遭遇致命威胁,且与家族圣物产生共鸣时,才会启动的警示古阵!
敌人,不仅仅是来攻击,更是来亵渎!
“全速前进!”秦翊发出一声低吼,速度提至极限。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祠堂外围时,所有队员的战术平板上,突然弹出了一个血红色的直播画面。
画面中,一个代号“铁砧”的佣兵头目,正狞笑着站在秦家祠堂的正殿中央。
他脚下踩着碎裂的牌位,身后,他的人正用铁链拖拽着那口阴森的棺材。
“秦家的杂碎们,看看这是什么?”铁砧用军靴碾碎了“秦氏先祖”的牌位,然后镜头一转,对准了他身后墙壁上的一块钢匾。
那匾额上,“精忠报国”四个大字笔走龙游龙,竟是秦家祖训的完美复刻品。
“眼熟吗?这可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礼物!”铁砧的笑声变得残忍而癫狂,“三十年前,秦振邦的同窗好友,那个叫许明远的硬骨头,就是被我亲手活埋在这块钢匾下面的!今天,我就用你们秦家满门的牌位,给他陪葬!”
一股焚尽苍穹的怒火在秦翊胸中轰然炸开!
许明远,那是父亲念叨了一辈子的名字,是秦家的世交,更是为了掩护父亲而牺牲的英雄!
“铁砧!我必杀你!”秦翊双目赤红,理智的弦瞬间绷断。
“强攻!”
他一声令下,放弃了所有潜行计划,如一头暴怒的雄狮,第一个撞破了祠堂的大门。
“嗖嗖嗖!”
就在他冲入殿内的刹那,两侧墙壁暗格洞开,数十支淬毒的弩箭呈扇形爆射而出,封死了他所有闪避路线!
这正是图纸上记载的杀阵——“鬼影劈”!
战术与历史,在这一刻血腥重合!
“队长小心!”队员小满嘶吼着,奋不顾身地扑向秦翊,试图用身体为他抵挡。
电光石火间,秦翊的大脑一片空明。
他没有后退,反而迎着箭雨,一把将小满推开,自己的身体则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右手军刀顺势劈出。
这一刀,不是他学过的任何军用格斗术。
动作古朴、大开大合,仿佛带着战场的烽火与狼烟。
“烽火劈!”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他意识深处炸响。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三道顶天立地的身影——太祖父、曾祖父、祖父,正与他并肩而立,做出了一模一样的挥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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