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学宫的朱漆大门被撞得摇摇欲坠,田儋残部的斧头劈在门闩上,木屑飞溅,落在门前学士们的青布袍上。鲁先生的弟子颜回(与孔门弟子同名,此处为虚构学士)抱着一卷《尚书》残本,后背已被叛军的长矛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依旧死死抵着门板,声音嘶哑:“要烧典籍,先踏过我的尸体!”
门内,三十余名学士围着典籍库,将幸存的竹简紧紧抱在怀里。小学士阿禾才十二岁,手里攥着半卷《仓颉篇》,是陈墨亲手教他描红的那卷,此刻正用稚嫩的声音喊着:“秦篆不亡!文脉不亡!” 声音穿透厮杀声,像一根细却坚韧的弦,绷紧了每个人的心。
“轰!” 大门终于被撞开,叛军如潮水般涌入,为首的将领田仲(田儋族弟)高举火把,狞笑着指向典籍库:“烧!把这些秦篆竹简全烧了!让嬴政知道,敢废分封,就断他的文脉!”
火把掷向典籍库的门帘,颜回猛地扑过去,用身体压住火焰,火舌舔舐着他的麻布袍,瞬间燃起大火。“快……救竹简……” 颜回的声音渐渐微弱,身体蜷缩成一团,却依旧死死护着身下的《尚书》残本。
“颜回!” 学士们目眦欲裂,冲上去灭火,却被叛军拦住,长矛刺向手无寸铁的学士,鲜血溅在洁白的竹简上,染红了“民为邦本”四个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玄色的龙旗刺破暮色,嬴政的銮驾如黑色闪电般冲来。“陛下!” 学士们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阿禾举起《仓颉篇》,朝着銮驾大喊:“陛下!救救典籍!”
嬴政翻身下马,玄色帝袍翻飞,佩剑出鞘的寒光闪过,瞬间刺穿田仲的肩膀:“敢焚我大秦典籍,杀我大秦学士,寡人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蒙毅率领的郎卫紧随其后,长矛如林,将叛军团团围住。叛军见状大乱,田仲却突然抓住阿禾,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嘶吼道:“嬴政!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这小崽子,烧了典籍库!”
阿禾吓得浑身发抖,却依旧紧紧抱着《仓颉篇》,倔强地看着嬴政:“陛下……别管我……保住竹简……”
嬴政的剑停在半空,眼底翻涌着怒火与担忧。他看着被劫持的阿禾,看着典籍库里堆积的竹简,看着地上颜回烧焦的尸体,手指因用力攥剑而发白——他不能让阿禾死,更不能让典籍被烧。
“放了阿禾,寡人饶你不死。” 嬴政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典籍库的竹简,你可以带走复制品,真典绝不能动。”
田仲冷笑:“复制品?我要的是烧了所有秦篆典籍!嬴政,你废分封,行苛政,百姓早就怨声载道,你以为守住典籍就能守住大秦?做梦!” 他突然将火把扔向典籍库,“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住手!” 嬴政大怒,一剑刺穿田仲的手腕,匕首落地。阿禾趁机挣脱,扑向嬴政。郎卫们立刻冲上前,将叛军全部制服。嬴政抱住阿禾,看着典籍库门帘上的火焰,立刻下令:“用水灭火!抢救竹简!”
学士们和郎卫们纷纷行动,水桶接力,火焰很快被扑灭。嬴政走进典籍库,看着幸存的竹简,大多完好,只有最外层的几卷被火星燎到,边角发黑。他拿起一卷《诗》,指尖拂过焦黑的“关关雎鸠”,心里满是庆幸——文脉,终究是保住了。
“陛下,” 李斯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份密报,“田仲的叛军里,混有卢生的方士!他们不仅是为了烧典籍,更是为了散布‘嬴政焚书’的谣言,煽动天下学士反秦!密报上说,卢生已在齐地聚集了数百名方士,准备借‘焚书’之名,发动‘坑儒’之变!”
“卢生!” 嬴政的脸色骤变,“又是他!当年沙丘的谶语是他散布的,如今又想借焚书坑儒,断我大秦文脉!李斯,你立刻派人去齐地,协助扶苏,务必擒获卢生!”
李斯领旨离去。嬴政看着典籍库的竹简,又想起地宫的胡亥和鲁先生,心里满是牵挂——学宫的危机暂时解除,可地宫的灭秦火,还不知如何了。
咸阳地宫深处,轰天硝的泄漏越来越严重,黑色的液体在地面蔓延,像一条条毒蛇,朝着胡亥蠕动。鲁先生的手臂被掉落的石块砸伤,鲜血滴在文脉膏里,却依旧咬牙涂抹,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快了……就差最后一处……胡亥公子,再撑一会儿……”
胡亥坐在文脉柱旁,怀里紧紧抱着传国玉玺,掌心的温度透过玉玺,压制着体内的虫卵。他能感觉到,虫卵在皮肤下游动,越来越活跃,尤其是听到学宫方向传来的厮杀声,虫卵似乎被激怒,想要冲破皮肤,落入轰天硝中。
“鲁先生……虫卵……要出来了……” 胡亥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努力挺直脊梁,用另一只手按住手臂上凸起的青筋——那里,一枚虫卵正隐隐蠕动,即将破肤而出。
鲁先生终于涂完最后一处文脉膏,转身扑到胡亥身边,掏出怀里的清鳞草叶(陈墨临走前交给鲁先生的备用草叶),按在胡亥的手臂上。草叶接触到皮肤,瞬间变成赤红色,发出“滋滋”的声响,虫卵的蠕动渐渐减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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