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雁门关的冬雪来得比往年早,鹅毛大雪裹着冰粒,砸在夯土城墙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极了匈奴骑兵逼近的马蹄声。蒙恬靠在城垛后,左臂的绷带已冻成硬块,伤口的疼痛顺着血脉蔓延到指尖,可他握着长枪的右手依旧稳如磐石——匈奴的先锋已到城下,黑压压的骑兵在雪地里列阵,韩当站在单于身边,手里举着那张用匈奴文字标注的行军路线图,脸上满是得意的狞笑。
“将军,匈奴的阵型不对,他们好像知道我们的暗渠位置!” 李敢的声音带着焦急,他的右臂被昨晚的流箭划伤,此刻正用左手举着盾牌,挡住飞溅的雪粒。蒙恬眯起眼,看向匈奴阵中——单于身边的巫师正挥舞着骨杖,嘴里念念有词,骑兵们的铠甲上都绑着黑色的布条,是巫蛊虫的黏液浸泡过的,遇血会加速感染(呼应238章蛊虫伏笔)。
“按陈先生的预案,把火药桶搬到暗渠出口,等他们靠近再炸!” 蒙恬下令。士兵们立刻行动,将陈墨当年留下的火药桶(241章长城伏笔)搬到城墙下的暗渠口,火药桶的引线用松烟墨浸泡过,不怕雪水浸湿。韩当看到秦军的动作,立刻对单于喊道:“单于,他们要炸暗渠!快下令冲锋!”
匈奴单于冷笑一声,挥下骨杖:“冲!拿下长城,屠咸阳!” 骑兵们像潮水般涌来,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的雪沫混着泥浆,朝着城墙冲去。就在骑兵即将抵达暗渠口时,蒙恬大喊:“点火!” 李敢点燃引线,火药桶“轰”的一声炸开,雪地里炸开一道深坑,骑兵们纷纷摔入,黑色的黏液在火中燃烧,发出刺鼻的气味。
可匈奴的人数太多,后面的骑兵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上冲。蒙恬的长枪刺穿一个骑兵的胸膛,却被另一个骑兵的弯刀砍中左肩,鲜血染红了雪地。“将军!我们的火药快用完了!援兵还没来吗?” 士兵的喊声里带着绝望。蒙恬看向咸阳的方向,雪雾弥漫,根本看不到援兵的影子——他不知道,咸阳的援兵正被嬴傒的余党拖延在半路。
咸阳的西市粮仓外,火光冲天。嬴傒的余党趁着夜色,点燃了粮仓的干草堆,火舌顺着风势蔓延,很快就吞噬了半个粮仓。卖粟米的老汉抱着一床湿棉被,朝着火点扑去,小虎则带着几个百姓,用木桶从水井里打水,往粮仓上泼。“快!别让火碰到粮囤!里面还有陈先生留下的防潮墨粉!” 老汉大喊,湿棉被盖在火点上,滋滋作响,白烟升腾。
胡亥和扶苏刚要动身去骊山,听到粮仓失火的消息,立刻调转马头赶来。“李斯丞相,你带禁军追查纵火者,务必抓住余党!” 扶苏下令,自己则和胡亥一起,加入救火的队伍。禁军们很快抓住了两个纵火的余党,从他们怀里搜出一封密信——是嬴傒在狱里写的,让他们“烧粮草、劫拓印,阻止调禁卫”。
“拓印!” 胡亥心里一沉,“止杀”拓印还在典籍库的密室里,由阿砚看管,万一余党去劫拓印,后果不堪设想!“扶苏哥哥,你继续救火,我去典籍库保护拓印!” 胡亥翻身上马,朝着典籍库疾驰而去,马蹄溅起的雪粒落在他的玄色袍角,很快结成冰。
典籍库内,阿砚正借着油灯的光,整理陈墨的最后一卷竹简——这是他今早从最高层的书架上找到的,上面写着“人心之贪,需以‘文脉’镇之,骊山禁卫除虎符,需‘止杀’拓印与《秦记》残本相合,缺一不可;函谷关侧有驰道密道,可通咸阳,需严防”。阿砚刚要把竹简收好,就听到门外传来“哐当”一声——是嬴傒的余党,他们撞开了典籍库的门,手里拿着弯刀,目标正是密室里的拓印!
“休想碰陈先生的东西!” 阿砚将竹简藏在怀里,拿起身边的墨粉桶,朝着余党撒去。墨粉迷住了余党的眼睛,阿砚趁机往密室跑,却被一个余党抓住衣袖,弯刀划破了他的手臂。“竹简交出来!” 余党恶狠狠地说,阿砚却死死抱着怀里的竹简,不肯松手。
就在这时,胡亥带着禁军冲了进来,长剑一挥,将余党刺倒。“阿砚先生,你没事吧?竹简和拓印呢?” 胡亥扶起阿砚,焦急地问。阿砚忍着痛,掏出竹简和拓印:“都在!还好公子来得及时,不然就被他们抢走了!” 胡亥接过竹简,快速扫过上面的字,心里一惊——函谷关有密道,刘邦手里有驰道图,他肯定会从密道偷袭!
沛县的驿馆里,刘邦正对着桌上的青铜虎符皱眉。夏侯婴按拓下的纹路,用玄铁砂混合青铜,打造出了虎符,可虎符放进骊山禁卫的凹槽里,却纹丝不动。“怎么回事?难道纹路错了?” 刘邦的手指敲击着案几,语气里满是烦躁。夏侯婴小心翼翼地说:“亭长,会不会是少了陈先生的‘止杀’拓印?之前在咸阳,刻石台的墨汁有拓印粉,或许虎符也需要?”
刘邦眼睛一亮,立刻道:“你带几个人,去咸阳劫拓印!记住,别惊动胡亥和扶苏,拿到拓印就走!另外,把驰道图拿出来,看看函谷关的密道怎么走——既然虎符没用,我们就从密道偷袭咸阳!” 夏侯婴领命,带着亲信,伪装成匈奴游骑,朝着咸阳的方向疾驰而去。刘邦看着桌上的虎符,嘴角勾起冷笑——就算没有禁卫,他有驰道图和从项羽、陈胜那里收编的残部,一样能拿下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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