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南锣鼓巷,
晚上九点,阎阜贵终于在家里见到了自己的好大儿阎解成。
“呕,哥你吃屎了吗,怎么这么臭?”阎解娣第一个捂着鼻子跳了起来。
有来小妹带头,闫解放再也不用忍,三步并作两步逃出来家门。
老三闫解旷已经住进来军区分的房子,
只有闫阜贵跟三大妈两人硬着头皮,揣着一肚子的别扭坐着没有动。
闫解成表演似得再次低头嗅来嗅身上,一脸的无辜。
三大妈气不打一处来,“不是叫你去澡堂子洗洗吗?你这是去澡堂子洗过了?”
闫解放的脸皮渐渐缓过了劲,“妈,去过澡堂子,人家嫌我太脏,没让我进去。
但是,妈,我回去以后洗了好几遍,衣服我也换上了洗过的。”
说话漏着风,嘴巴张合之间原本又些的下颌因缺牙凹陷下去,嘴角垂落着涎水,残破的口腔像是被炮火轰击过的废墟。
收缩的嘴唇包裹着空洞的口腔,让人不忍直视。
闫阜贵认命地摆摆手,“说说你的来意吧,如果是来看看我们老两口,那我得夸你一句孝顺,心意我们领了。”
一句话,将闫解成火热的心浇到了冰点。
说只是探望,不行,的确是有目的而来,这件事必须父母出马才有可能成功,只凭他自己一张厚脸皮,人家肯定理都不会理。
说有目的,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之前的一系列作为,已经让父母彻底失望,想要挽回……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真的舍不得钱啊。
场面就这样僵持下来。
闫阜贵知道逆子必有所求,只等着他张口,然后狠狠拿捏他,让他知道离开了父母,离开了这个家,他什么都不是。
闫解成呢,‘怎么说我都是你儿子,哪有老子不管儿子的,我就不说,我就要等你来问,你别想从我手里拿走一分钱。’
三大妈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恶臭还是其次,儿子看向父母的眼神就像随时等着扑上来撕咬的恶狼,这哪里是儿子,这是投胎来讨债的啊……
“要不你先回去吧,你今年二十三了,有手有脚,也有工作,还拿走了家里不少积蓄,有了这些,想来你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我们不指望沾你的光,只希望你能有点良心,有空来看看我们,……”说到这里,三大妈抹着眼泪哭了出来。
闫阜贵叹口气,也没有了兴致,“想让我去求谁?
赵衍不可能,你们从小就不对付,我拉不下那个脸。”
老闺女的前途还得指望赵衍,这一点阎阜贵脑子非常清醒,一定不能为了这个逆子耽误老闺女的前途。
闫解成看着老娘在哭,目光中有些不耐烦,
听闻父亲主动提出,连忙接住话题,“不是赵衍,这次跟赵衍没有任何关系。”
闫阜贵将信将疑地看着儿子,“说说吧,天已经很晚了,你妈身体不好,得早点休息。”
父亲的后半句被闫解成直接无视,“是贾大妈,厂子开办了一个现代化农场。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厂子会调一些表现不好的工人到工厂去工作,农场的原有工人,厂子会择优录取到厂子来当工人。
我在厂子被我们主任按得死死的,我想去农场找找机会。
刚好我……是达标的。”说到这里,终于有了点羞愧表情。
“我担心我们主任不放人,所以来求您跟贾大妈说说,贾大妈在厂子没人敢惹,连厂长都怕,只要贾大妈张口,我们主任绝对不敢拒绝。”
闫阜贵盯着儿子的脸看,一直到闫解成心虚地低下了头,这才站起身来,“等着。”
闫解成大喜,搓着手,“您在咱院子德高望重,刘海中都没法跟您比,您的的面子绝对好使。”
——马屁不要钱。
三大妈一脸担忧地看着丈夫。
闫阜贵冲妻子点点头,又一脸腻歪地向儿子摆摆手,示意叫他闭嘴,自顾自地走向了垂花门。
闫解放满心期待地坐在家里等。
闫阜贵来到中原,先敲响了二大爷刘海中的家门。
“老刘,睡了没有?”
刘海中推开门走了出来,“有事?”
“是这样,老刘,我听说你们厂办了个科技农场,你有什么消息没有?”
刘海中恍然,“你消息可够灵通,
是有这么回事,厂子好像是掌握了一些农业技术,所以找上面要了一块农场,想要试试这些技术。”
“我听说贾嫂子要担任场长。”
“嘿呦,要说人家贾嫂子是真厉害。”刘海中一脸的崇拜,“厂子这次挺重视这个项目,高层领导开了好几天会。
高科技农场嘛,场长就必须有足够的手腕跟管理能力。
想来想去,最后发现,只有贾嫂子的手腕才能震慑住那些工人,有贾嫂子这颗定海神针在,农场就绝对出不了问题。”
闫阜贵摸着下巴深思一阵,“意思是,农场是厂子的重点项目?”
刘海中郑重点头,“当然,贾嫂子都出马了,还不能说明厂子有多重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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