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的晚风掠过马特洪峰的顶峰,高小凤指尖轻触胸前的“冰川之魂”项链,水晶表面还沾着未融化的冰晶碎屑,在暮色中折射出细碎的冷光。这抹光芒与胸前其他八件信物交相辉映——“冰芯石”封存着北极万年的寒凉,“雪山之佑”的牦牛骨残留着青藏高原的体温,“湖魂之链”的湖贝浸润着的的喀喀湖的湿润,“草原之魂”的象牙果带着塞伦盖蒂草原的粗糙纹理,还有“守护之牌”的木质厚重、“雨林之魂”的种子鲜活、“阳光之链”的玛瑙璀璨、“海洋之礼”的珍珠母贝莹润。九件来自不同大陆的信物在风中轻轻碰撞,发出“叮铃”脆响,像是地球脉动的回声,在空旷的山巅间回荡。
她望着远处逐渐被夜色笼罩的冰川,墨蓝色的天幕下,冰川轮廓如银色的巨兽蛰伏,心中却清楚,下一段征程已在地球最南端发出召唤——联盟南极科考站传来的紧急信号,正透过卫星电波等着她回应。
果不其然,暮色刚漫过阿尔卑斯山的山脊,腰间的卫星电话便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动的冰蓝色标识格外醒目——那是南极科考站专属的联络信号。“高女士!情况危急!南极半岛的拉森C冰架出现异常崩裂!”电话那头,科考站站长陈教授的声音被极地风暴的杂音切割得断断续续,却难掩语气中的急切与焦虑,“我们通过冰雷达监测发现,冰架边缘的主裂缝在一周内疯狂扩大了15公里,目前已形成一条长约100公里、宽达3公里的巨型裂缝,裂缝最深处超过1000米,冰架随时可能崩解成巨型冰山!”
陈教授的声音顿了顿,背景里传来冰层断裂的“咔嚓”声,更添几分紧迫:“更严重的是,冰架下方的阿德利企鹅栖息地因冰层融化已大面积消失,往年能看到上万只企鹅聚集的繁殖地,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千只,去年孵化的幼企鹅存活率不足50%,很多刚破壳的小企鹅还没学会游泳,就因冰面融化坠入海中;同时,南极大陆边缘的永久冻土层出现罕见的解冻迹象,我们在冻土区监测到甲烷浓度已达历史最高值,每平方米冻土每天释放的甲烷量是往年的3倍——这些甲烷进入大气后,会进一步加剧温室效应,形成‘冰川融化—甲烷释放—气候变暖’的恶性循环!”
高小凤握紧电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下意识望向南极的方向——那里是地球最南端的净土,覆盖着全球90%的淡水,也是调节全球气候的“天然稳定器”。“陈教授,立即启动南极应急监测预案!”她的声音穿透风声,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你们务必每6小时同步一次冰架裂缝扩张数据、企鹅栖息地变化和甲烷浓度监测报告,优先将科考站非必要人员转移至安全区域,保障所有人的生命安全;我将在48小时内抵达阿根廷乌斯怀亚港,随后乘坐破冰船前往科考站。另外,联系联盟极地生态专家和气候学家,带上冰震监测仪、企鹅保护围栏、甲烷采集设备、耐寒帐篷和高能量应急食品,我们要同步推进冰架监测、物种保护与气候研究,一个环节都不能漏!”
挂断电话,高小凤匆匆与瑞士环境部长施奈德、冰川监测站负责人米勒博士道别,甚至来不及带走阿尔卑斯山的纪念手册,便转身登上前往乌斯怀亚港的专机。当飞机穿越欧洲大陆、横渡大西洋,朝着南美南端飞去时,她在机舱内翻阅着南极科考站发来的监测资料——往年照片里,拉森C冰架如一块无边无际的银色巨盾,覆盖着湛蓝的威德尔海,阿德利企鹅在冰面上排成整齐的队列,像一群穿着燕尾服的绅士;而最新的航拍图中,黑色的裂缝如巨蛇般盘踞在冰架中央,原本完整的冰面被分割成碎片,企鹅的身影稀疏得让人心疼,几只瘦骨嶙峋的成年企鹅正围着融化的冰窟徘徊,徒劳地寻找着消失的栖息地。
经过48小时的昼夜飞行,专机终于降落在阿根廷乌斯怀亚港——这座被称为“世界尽头”的港口城市,空气中弥漫着南极冰原特有的凛冽气息,港口边的灯塔在寒风中发出“呜呜”的汽笛声,远处的火地岛覆盖着皑皑白雪,与湛蓝的海水构成鲜明对比。前来接机的联盟南极科考队队长王磊,穿着一身厚重的极地科考服,帽子和围巾将脸颊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脸上还结着一层薄霜:“高女士,您辛苦了!‘雪龙2号’破冰船已在港口待命,船上的物资和设备都已清点完毕。不过要提醒您,我们需要穿越德雷克海峡——那里被称为‘暴风走廊’,常年风浪超过10级,很多队员第一次穿越都会出现严重晕船,您要做好准备。”
高小凤点点头,接过王磊递来的防寒手套,指尖触到手套内侧的羊毛,瞬间感受到暖意:“谢谢,只要能尽快抵达科考站,这点困难不算什么。”
登上“雪龙2号”的当晚,破冰船便缓缓驶离乌斯怀亚港,朝着南极半岛进发。驶入德雷克海峡后,海面果然如王磊所说,瞬间变得汹涌起来。12级的狂风掀起数米高的巨浪,船体在波峰浪谷间剧烈颠簸,像是一片被狂风摆弄的树叶。船舱内,不少队员趴在舷边呕吐,脸色苍白如纸。高小凤扶着船舱的栏杆,努力稳住身形,望着窗外翻涌的墨蓝色海浪,浪尖的白沫被狂风撕碎,如雪花般飞溅。她的胃里也翻江倒海,却强忍着不适,反复翻看拉森C冰架的监测数据——她知道,冰架多崩裂一秒,南极生态就多一分危险,企鹅的生存就少一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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