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宇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疼得倒抽冷气:“把军刀给我。”
“你别动!”林晚秋按住他,从空间里摸出几张晒干的还魂草叶片,“李秀才说这草点燃后能驱蚊,或许也能驱散追兵。”她将叶片扔进火堆,浓烟立刻滚滚而起,带着刺鼻的草药味,顺着洞口的缝隙飘出去。
洞外很快传来咳嗽声,夹杂着北狄士兵的怒骂:“什么鬼东西!这烟太呛了!”“头儿,要不先撤吧,这鬼天气根本搜不到人!”
脚步声渐渐远去时,林晚秋才松了口气,瘫坐在火堆旁。陆承宇一直看着她,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然,最后沉淀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十二年前冷宫的雪夜里,给我送馒头的小宫女。”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炭火般的温度,“你从现代来的,对不对?”
林晚秋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怀疑,没有恐惧,只有种“原来如此”的释然。她想起那块发霉的饼子,想起他总在不经意间护住她的动作,原来他早就拼凑出了真相,只是一直在等她亲口说出来。
“是。”她终于点头,声音带着卸下重负的沙哑,“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空间是穿越时意外绑定的。里面有山有水,能种东西,泉水能疗伤……但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陆承宇伸出没受伤的右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很烫,带着伤口发炎的热度,却异常坚定:“回不去也没关系。”他看向洞外的雨幕,“这里有需要我们守护的人,有值得留下的理由。”
火堆旁的陶罐咕嘟作响,药汁的香气弥漫开来。林晚秋忽然想起什么,再次将手探入洞壁的涟漪——这次她拿出的是块巴掌大的铜镜,镜面光滑,映出两人依偎的身影。“空间里的铁匠铺能融铁,这镜子是用现代的玻璃和金属做的,比铜镜清楚。”她指着镜面,“你看,你的伤口周围还有毒素残留,需要更深层的草药。”
镜面里,陆承宇手臂的伤口处萦绕着淡淡的黑气,那是蚀骨散的毒。林晚秋皱眉,从空间里翻出本泛黄的医书——是她爷爷留下的中医药典,此刻正自动翻到“解兽毒”那一页,上面用朱砂笔画着重点:需用“龙须草”与“冰魄雪莲”的根茎同煮,外用需辅以灵泉浸泡。
“龙须草长在空间的瀑布下。”她看着陆承宇,“但现在空间被毒素污染,我不确定……”
“我跟你一起去。”陆承宇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她按住。
“不行!”林晚秋急道,“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我速去速回,最多一刻钟。”她将铜镜塞进他手里,“这镜子能看到空间里的景象,你帮我盯着点,如果看到有毒素靠近,就敲三下镜面。”
她最后看了眼火堆,确认火势足够维持温暖,才再次念动口诀,身影没入洞壁的涟漪中。
空间里的景象比离开时更糟糕。雪山的冰川融化了大半,露出黑色的岩石;灵泉池彻底变成了墨色,水面漂浮着死去的鱼;木屋的梁柱上,北斗七星阵的纹路已经断裂了三道。最让她心惊的是,瀑布下的龙须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叶片边缘发黑,显然也被毒素侵蚀了。
“快点,再快点……”林晚秋趟过齐膝的冰水,不顾被冻伤的脚踝,伸手去够悬崖上的龙须草。指尖刚触到草叶,就听到铜镜传来“笃笃笃”的轻响——是陆承宇在示警!
她猛地回头,只见灵泉池中央的黑水正翻滚着形成漩涡,漩涡中心站着个模糊的黑影,穿着北狄的服饰,手里举着柄沾着毒液的长矛。是雪娘!她竟然没死,还跟着他们的气息闯入了空间!
“林晚秋!把空间交出来!”雪娘的声音嘶哑,半边脸被瘴气熏得溃烂,露出森白的骨头,“我知道你能听到!用空间换陆承宇的命!”
林晚秋的心沉到谷底。雪娘手里的长矛尖端泛着绿光,显然涂抹了更厉害的毒素。她看着悬崖上仅存的几株龙须草,又想起山洞里等着救命的陆承宇,忽然将铜镜对准雪娘:“你看清楚了!”
镜面反射出雪娘狰狞的面容,也映出她身后悄悄靠近的黑影——是空间里的守护兽,一只通体雪白的巨狼,正是被陆承宇杀死的那头头狼的母亲。这只母狼一直被林晚秋养在空间的雪山,此刻显然被雪娘的恶意激怒了。
“嗷呜——”巨狼的咆哮震得空间都在颤抖。雪娘刚转身,就被巨狼扑倒在地,长矛脱手飞出,掉进灵泉池的黑水里,激起大片毒雾。
林晚秋趁机摘下最后一把龙须草,转身就往回跑。路过灵泉池时,她冒险舀了半罐相对清澈的泉水——或许还有用。当她冲出空间的涟漪,跌回山洞时,手里的龙须草已经有一半发黑,但根茎还保持着翠绿。
“怎么样?”陆承宇挣扎着坐起来,铜镜掉在地上,镜面裂开了道缝。
“拿到了!”林晚秋将草药塞进陶罐,又把那半罐灵泉水倒进去,“雪娘闯进了空间,但被守护兽拦住了,暂时没事。”她忽然注意到铜镜的裂痕,“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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