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退黑老三的第三天,江南渡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周船工带着船工们修补“江南号”的船帆,老石则领着木工们加固渡口的木栅栏,连小石头和盐穗都拿着小锤子,帮着敲钉子,像在云狄时修补盐场木架那样,忙得热火朝天。
陆承宇刚把新画的江防图贴在棚子墙上,就见栓柱从江对面跑过来,手里挥着个布巾:“陆哥!江面上有艘商船,正往这边开,船上还插着‘顺’字旗,不知道是不是顺昌号的船!”
陆承宇心里咯噔一下——顺昌号是黄掌柜的船,之前在江南渡挑事,被他们赶跑了,怎么会突然又来?他赶紧往江面上看,果然见一艘大船往这边驶过来,船身比“江南号”宽,桅杆上插着面黄色的旗,上面绣着个“顺”字,在风里飘得显眼。
“周老哥,你看看那是不是顺昌号的船?”陆承宇往正在补船帆的周船工喊。
周船工放下针线,眯眼盯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像!顺昌号的船身是红色的,这船是黑色的,而且船帆比顺昌号的小,倒像艘改装过的商船,只是这‘顺’字旗,跟顺昌号的一模一样,不知道是啥意思。”
刀疤脸把弓箭握在手里,脸色沉了:“管他是不是顺昌号的船,敢来江南渡,咱就防着点!像在云狄时防着假商队那样,别被他们骗了!”
陆承宇点头,让刀疤脸带着弟兄们守在栅栏边,自己则和林晚秋、老秀才往码头边走去。商船渐渐靠近,能看见船头上站着个穿长衫的男人,手里拿着个算盘,像个账房先生,身后跟着几个伙计,都背着布包,看起来倒像正经商人。
“在下是顺昌号的管事,姓王,”船靠稳后,长衫男人跳上岸,拱手往陆承宇身边走,“之前黄掌柜多有得罪,这次来是想跟江南渡和解,还带了些布匹和粮食,算是赔礼,像朋友间闹了误会,总得给个台阶下不是?”
陆承宇往船上看,几个伙计正往下搬东西,有几匹粗布,还有两袋粮食,堆在码头上,看起来确实像赔礼的样子。可他心里却犯了嘀咕——黄掌柜为人狡诈,之前在江南渡吃了亏,怎么会突然派人来和解?说不定是有别的心思,像在云狄时遇到的假商人,表面送东西,实则想探虚实。
“王管事客气了,”陆承宇不动声色地往刀疤脸那边看了眼,“江南渡向来讲道理,只要不是来挑事的,咱都欢迎,只是不知道黄掌柜这次让你来,除了赔礼,还有别的事吗?”
王管事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张纸,递给陆承宇:“实不相瞒,这次来还有个请求——顺昌号想跟江南渡合作,以后咱们共享滔滔江的水路,你们帮顺昌号守渡口,顺昌号给你们分利,像合伙做买卖那样,大家都能赚钱,不比之前针锋相对强?”
陆承宇接过纸,上面写着合作的条款,无非是让江南渡帮顺昌号拦截其他商船,然后分一半的利润,条款写得很清楚,却处处透着算计,像在云狄时遇到的不平等盐契,看着公平,实则吃亏的是自己。
“这事我得跟大家商量商量,”陆承宇把纸折起来,放进怀里,“王管事先在棚子里歇着,喝碗水,等咱商量好了再给你答复,像在云狄时商量盐场大事那样,得听大家的意见。”
王管事点点头,跟着老秀才往棚子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往江面上看了眼,眼神里闪过丝异样,快得像风吹过的影子。林晚秋悄悄拉了拉陆承宇的衣角,小声说:“这王管事不对劲,刚才往江面上看的眼神,像在等什么,说不定这商船是伪装的,后面还有别的船!”
陆承宇心里一紧,赶紧往周船工身边凑:“周老哥,你去看看那商船的船底,是不是有改装过的痕迹,像能不能藏人,或者有没有暗格,别被他们骗了!”
周船工点点头,悄悄绕到商船后面,用篙杆往船底捅了捅,又敲了敲船身,过了一会儿,脸色沉了下来:“这船底有暗格!而且船身比看起来重,说不定藏了人,像在云狄时见过的走私船,表面装货,实则藏着私盐!”
陆承宇刚想让人把王管事控制起来,就听见江面上传来“哗啦”声,回头一看,远处的江面上突然出现几艘快船,都插着“顺”字旗,正往江南渡驶过来,船头上站着的,正是之前被赶跑的黄掌柜!
“不好!是圈套!”陆承宇往刀疤脸喊,“快把王管事控制住!别让他跑了!”
刀疤脸立刻带着弟兄们往棚子跑去,可还是晚了一步——王管事听见动静,已经跳上商船,船工们赶紧划桨,商船往江中间驶去,和赶来的快船汇合。黄掌柜站在快船船头,哈哈大笑:“陆承宇!你还是太天真了!真以为我会跟你和解?这次我带了十几艘船,就是要把江南渡抢下来,像你当初抢我生意那样,让你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陆承宇往江面上看,十几艘快船已经把江南渡的码头围了起来,每艘船上都站着十几个打手,手里拿着弯刀和弓箭,像在云狄时遇到的狼骑,来势汹汹。刀疤脸握着弓箭,往陆承宇身边凑:“陆哥!跟他们拼了!像打黑老三那样,让他们知道江南渡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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