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的记笔记,有的用树枝在地上画草的样子,一个老汉举着一株草问:“盐大夫,这草能吃吗?俺昨天还摘了些回家。”盐穗娘一看,脸色微变:“这是‘天南星’,有毒!快别吃了,赶紧扔了,家里要是有煮过的,也得倒掉。”
老汉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跑回家处理。盐穗娘趁机强调:“不确定的草木千万别吃,哪怕饿肚子也不能乱尝。采野菜前先看特征,再闻气味,有异味的绝对不能碰。”
老秀才则把抄好的《草木辨毒录》发给大家,上面画着二十多种常见毒草的样子,标注着特征和解毒方法:“这册子要收好,家里有娃的一定要教娃认,别让娃误食。”
刀疤脸带着弟兄们在百草坡上清理毒草,把挖出来的毒草集中焚烧,在原来的位置插上木牌,写着“毒草禁区”。老石则砍来木头,做了些简易的药篓和采药刀,送给村民们:“采药时用这刀,别用手直接碰,万一碰到毒草也能少沾些汁液。”
可没过几天,村里又出了事。一个妇人采蘑菇时,误把“白毒伞”当成了可食蘑菇,煮给孩子吃了,孩子很快就上吐下泻,脸色发白。盐穗娘赶来时,孩子已经昏迷不醒,她赶紧用灵泉水和七星草熬药,灌进孩子嘴里,又用银针扎穴位,折腾了一夜,孩子才醒过来。
“白毒伞太像可食蘑菇了,颜色朴素,没有异味,太难分辨了!”妇人哭着说,“俺看册子上画的,还是没分清……”盐穗娘叹了口气,她知道光靠图画和讲解不够直观,必须让大家亲手触摸、对比,才能记牢。
第二天,盐穗娘带着村民们上山,现场辨认毒草毒蘑菇。她把白毒伞和可食的香菇放在一起:“大家看,白毒伞的菌柄细长,伞盖薄,菌褶是白色的;香菇的菌柄粗壮,伞盖厚,菌褶是褐色的。还有,白毒伞碰碎后有淡淡霉味,香菇有香味。”
她又让村民们触摸不同的毒草:“这是‘荨麻’,叶子带刺毛,摸一下就会疼;这是‘漆树’,树皮有黏性,沾到皮肤会过敏。记住这些感觉,以后碰到就能避开。”
村民们亲手摸过、闻过,果然记得更牢了。一个年轻汉子说:“以前只敢采常见的几种野菜,现在知道了特征,敢采的野菜多了,也不怕中毒了。”
盐穗娘还教大家制作简易的解毒药包:“把甘草、金银花、绿豆磨成粉,装在布包里,随身携带,万一误食了不知名的东西,赶紧用开水冲一包喝,能暂时缓解毒性,争取时间送医。”
消息传到江南府,府台大人特意派人送来一块“济世仁心”的牌匾,还请盐穗娘去府里给医馆的郎中讲课。盐穗娘带着《草木辨毒录》去了江南府,讲了三天三夜,把辨毒、解毒的技巧教给了各地的郎中,不少郎中还特意跑到百草坡学习,把经验带回去造福乡邻。
陆承宇让人把盐穗娘的辨毒技巧和老秀才的典籍整理成册,印刷了几百本,分给滔滔江两岸的村镇。新安村的村民们学了辨毒术后,在山里采药时再也没误食过毒草,还采到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卖给商船赚了不少钱。枯木林的村民则用辨毒术区分果树的病虫害,用草药驱虫,果子长得更旺了。
入冬后,百草坡的村民们带着晒干的草药和新采的山货,划船来到江南渡感谢盐穗娘。村长捧着一面锦旗,上面绣着“草木神医,辨毒救人”八个大字:“盐大夫,自从您教了俺们辨毒术,村里再也没人中毒了,还靠采药赚了钱,这面锦旗您一定要收下!”
盐穗娘接过锦旗,眼里满是欣慰:“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愿意学、用心记,才能避开危险。以后我会常来百草坡,再教大家认识更多草木,不仅要辨毒,还要学会用草药治病、驱虫,让草木为咱们造福。”
陆承宇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格外踏实。他想起初到百草坡时的紧急,想起深山采草的艰险,想起村民们学习辨毒术的认真。这些经历,都化作了实实在在的平安,守护着滔滔江两岸的百姓。
这天傍晚,盐穗娘在草药棚里整理新采的草药,陆承宇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本新装订的册子:“这是我让老秀才把你讲的辨毒术和各地郎中的经验合在一起,做成的《江南草木辨毒全书》,以后能帮更多人。”
盐穗娘翻开册子,里面不仅有图画和文字,还有村民们亲手画的草木标记,透着满满的心意。她抬头看向窗外,江风带着灵泉水的甜味,远处的灯塔亮了起来,铜铃声清脆悦耳。
“等开春了,我想在江南渡开个草木学堂,教更多人辨毒、用草。”盐穗娘笑着说。陆承宇点点头:“好啊,我让老石给你盖间大些的学堂,再请你把经验教给护江队的弟兄们,他们经常在江两岸巡查,懂些辨毒术能自保,也能帮别人。”
盐穗娘应下,她知道,草木辨毒术不仅是救人的技巧,更是守护生命的智慧。就像滔滔江水滋养土地,这些关于草木的知识,也会滋养着两岸的百姓,让大家在与自然相处时多一份安全,多一份底气,日子也能更安稳地往甜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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