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刚过,滔滔江两岸的草木染上霜色,灵泉码头的草药棚却比往日更热闹——盐穗娘正带着两个村民晾晒新采的金银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香。陆承宇刚送完一批硫磺货,就见一艘快船从上游疾驰而来,船舷上趴着个面色青紫的汉子,气息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盐大夫!快救救他!”船头的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汉子的头往岸上拖,“俺们是上游‘百草坡’的,他早上采野菜,吃了口不知名的草,没过半个时辰就成了这样,村里已经倒了三个了!”
盐穗娘脸色骤变,立刻放下手中的草药,冲上前翻开汉子的眼皮,又搭住他的手腕,指尖传来的脉象又急又乱。“是剧毒!”她沉声道,“嘴唇发紫,瞳孔缩小,是草乌一类的毒草中毒迹象。快,把灵泉水烧开,灌他喝下去,再拿银针来!”
林晚秋赶紧跑去烧灵泉水,刀疤脸则从货仓里翻出盐穗娘常备的银针。盐穗娘用烈酒消毒银针,快速扎进汉子的人中、内关等穴位,又撬开他的嘴,灌下温热的灵泉水。折腾了半个时辰,汉子才呛出一口黑痰,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暂时稳住了,但毒素还在体内,得用解毒草药才行。”盐穗娘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向妇人,“他吃的草长什么样?带了吗?”妇人慌忙从布包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草,叶片呈卵形,边缘有锯齿,茎秆带着紫色斑点。
老秀才凑过来一看,脸色瞬间发白:“这是‘紫茎断肠草’!和常见的野菜‘马齿苋’长得极像,但茎秆带紫斑,汁液有苦味,误食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要是没解药,活不过三个时辰!”
“百草坡怎么会有这种毒草?”陆承宇皱眉问。妇人抹着泪说:“今年秋雨多,坡上的草木长得乱,毒草和野菜缠在一起,村里人分不清,已经误食了好几个,有的还没送到就没气了……”
盐穗娘的心揪成一团,她从草药棚里翻出几捆草药,快速分包:“这是甘草、金银花、绿豆,煮水喝能解轻微毒素。但紫茎断肠草的毒太烈,得用‘七星草’来解,可这草只有深山里才有。”
“我带人去采!”刀疤脸立刻抓起弯刀,“老石,你跟我去,山里路难走,得靠你开道。”陆承宇却按住他:“不行,深山里毒草更多,你们分不清,去了也是白搭。盐穗娘,你跟我们走,指明七星草的样子,老秀才也带上典籍,辨认其他毒草。”
众人备好干粮、绳索和药篓,登上“江南号”往上游驶去。百草坡坐落在群山脚下,坡上草木丛生,各色野草长得齐腰高,确实难以分辨。村里的草棚里躺着三个中毒的村民,个个面色青紫,气息奄奄,家属们守在旁边低声啜泣。
“盐大夫,您可来了!”村长拄着拐杖迎上来,老泪纵横,“再找不到解药,这几个娃就没救了!”盐穗娘没敢耽搁,立刻吩咐:“先给他们灌灵泉水和甘草水,我去山里采七星草,陆当家,你们跟我来,顺便教大家认毒草。”
众人跟着盐穗娘往深山走,她边走边指着路边的草木讲解:“这是‘苍耳子’,果实带刺,误食会头晕呕吐;那是‘毛茛’,叶子光滑,汁液沾到皮肤会起水泡;还有这个‘石龙芮’,和水芹长得像,吃了会腹痛腹泻。”
老秀才拿着典籍对照,把盐穗娘说的毒草样子画在纸上:“这些毒草都有特征,要么茎秆带颜色,要么汁液有异味,要么叶片形状特殊,记准了就能避开。”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来到一处潮湿的山涧边,盐穗娘眼睛一亮:“看,那就是七星草!叶片上有七个白色斑点,根须像细线,必须带根挖,不然药效会散。”
刀疤脸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按照盐穗娘的指点挖起七星草,放进铺着湿布的药篓里。刚挖了几株,老石突然“哎哟”一声,手背被草叶划了道口子,瞬间红肿起来。“不好,是‘蝎子草’!”盐穗娘立刻掏出药膏抹在他手上,“这草的毛刺有毒,沾到就会红肿发痒,幸好毒性不强。”
老石龇着牙咧嘴:“这山里的草也太吓人了,简直是处处是陷阱。”盐穗娘叹气:“是啊,百草坡的人常年种庄稼,不认识山野草木,才会误食中毒。等回去,我得好好教他们辨毒。”
采够七星草,众人立刻返程。盐穗娘把七星草熬成汤药,一勺勺喂给中毒的村民。到了傍晚,几个村民的脸色渐渐红润,能轻声说话了,家属们激动得给盐穗娘跪下磕头:“盐大夫,您是俺们的救命恩人!”
陆承宇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了主意:“盐穗娘,你得在村里开个辨毒学堂,教大家认识毒草、解药草;老秀才,你把毒草的图和特征抄写成册,发给每家每户;刀疤脸,你带弟兄们帮村里清理坡上的毒草,做个标记。”
第二天一早,辨毒学堂就在村头的空地上开课了。盐穗娘把采来的毒草和可食野菜摆在一起,逐一对比:“大家看,紫茎断肠草和马齿苋的区别在于茎秆,一个紫斑,一个青绿;石龙芮和水芹的区别在于叶片,一个光滑,一个有锯齿;还有这个毒蘑菇和可食蘑菇,毒蘑菇颜色鲜艳,伞盖下有菌环,可食的大多颜色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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