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凑近看她掌心的花瓣,花瓣上的纹路竟与石碑刻字的笔画隐隐相合:“这花瓣的纹路不一般啊,你看这弧度,和‘和’字的捺脚多像!” 他用指尖轻点花瓣中心,那里立刻透出淡绿色的光,“难怪香气里带着双生花的药味,这花怕是集了两派灵力长成的。”
赵老四婆娘把花瓣往赵老四眼前递了递,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你瞧瞧,当初还拦着不让我来西坡,说什么青面教的地界邪乎。现在信了吧?这花开得多精神,哪有半分邪祟气?” 她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向阿竹,“前儿绣锦囊时,我总觉得太极眼里的双生花少了点灵气,原来缺的是这开花的鲜活劲儿!回去我就拆了重绣,定要把这花开的模样绣进去。”
赵老四挠着头嘿嘿笑,手指在花瓣边缘蹭了蹭:“是是是,还是你有远见。” 他望着漫山遍野的花浪,突然一拍大腿,“这花谢了是不是能结种子?咱们采些回去,让苗圃的竹苗都沾上这好兆头!”
“傻样儿。” 赵老四婆娘嗔怪地拍开他的手,“双生竹的种子得等花谢透了才成,现在采回去就废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花瓣夹进自己的帕子里,帕子边角绣着支小小的竹枝,“我得留着这花瓣当念想,以后给孙子讲故事时,好让他知道今儿这桩天大的喜事。”
阿竹望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忽然笑道:“柳嫂说过,双生花的花瓣泡在竹露里,能染出最正的紫色。等花谢了,咱们一起采些来染布,做件印满‘和’字的衣裳。”
异乡人望着飘落的花瓣,竹笛在手中轻轻转动:“明澈的残图里说,双生竹开花时,吹奏《涤尘引》能让花魂常驻。” 他将竹笛凑到唇边,悠扬的笛声混着花香漫开,花瓣仿佛听得入了迷,在空中打着旋儿飘落,“你听这笛声,是不是和花瓣飘落的节奏合上了?”
赵老四婆娘侧耳听了会儿,连连点头:“还真是!这笛子一吹,花儿落得都更欢了,像是在跟着跳舞呢。” 她拉着阿竹的手往花密的地方走了两步,“快来这儿,这丛花开得最旺,咱们多接几片花瓣,回去给柳嫂她们也分分,让大伙儿都沾沾这和平的喜气。”
陈五背着药篓跟在后面,边走边数着开花的竹株:“一、二、三…… 足足二十七株!明澈的册子记着,双生竹开花数逢七,代表七情归和,是天大的吉兆啊!” 他的声音混着笛声和花瓣飘落的簌簌声,在竹林里传出老远。
赵老四婆娘接住片最大的花瓣,花瓣在她掌心展开,竟有巴掌大,上面的纹路像极了缩小的结界图。“你们快看这花瓣背面!” 她把花瓣翻过来,银亮的纹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不是竹楼里的结界图吗?连青黄竹影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众人围过来看,果然见花瓣背面的纹路与结界图一般无二,连最细微的螺旋符号都清晰可见。阿竹的玉佩突然在锦囊里轻颤,与花瓣上的纹路产生共鸣,发出细碎的嗡鸣。“原来这花不只是好看,” 她轻声道,“还是活的结界图呢。”
赵老四婆娘把这片大花瓣小心地收进贴身的荷包里,荷包上绣着 “平安” 二字:“这下可真是捡到宝了。” 她望着渐渐西斜的太阳,催促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得赶在天黑前回村,让张爷爷也瞧瞧这稀罕花瓣。”
众人应声往回走,花瓣落在他们的肩头、发间,像是在依依不舍地送别。赵老四婆娘走在最前面,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调子竟与异乡人的笛音隐隐相合,带着说不尽的轻快与欢喜。远处的光门已渐渐淡去,只留下道模糊的光晕,像个温柔的句号,为这场跨越三百年的和解画上了圆满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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