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轨尽头的南境像被浸在玉髓里,连空气都泛着透亮的绿意。明澈的剑穗刚触及这片土地,第七瓣花瓣就突然竖起,“源” 字印记渗出的银线在半空凝成面镜子 —— 镜中三人的倒影都戴着与元寂剑器灵相同的面具,左半边赤红右半边银白,只是面具嘴角的弧度正缓缓下拉,露出底下细密的 “寂” 字纹。
“小骨说这镜子照的是心里的影子。” 念念伸手去摘倒影的面具,指尖却穿过镜面,在自己脸颊上留下道冰凉的触感,“原来我们也戴着面具呀。” 她的双生花剑饰突然发烫,花瓣上的银蝶集体转向西方,那里的生脉光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露出与幽冥谷相似的灰雾边缘。
明烬的竹环在此时发出嗡鸣,内侧 “花根会触到不该碰的东西” 的字迹突然渗出黑汁,在地面画出幅简易地图 —— 南境的生脉核心 “净灵池” 被圈上红圈,旁边标注着行小字:“池底有面具工坊”。他蹲下身触碰黑汁,竹环突然投射出段画面:无数戴着面具的人正将煞气凝结的黑块扔进池里,池水泛起的白沫中,浮着些破碎的双生花瓣。
“他们在用净灵池过滤煞气,却把生脉也滤成了空壳。” 明澈的双剑突然交叉,生煞二力在半空组成的莫比乌斯环照出更远处的景象:南境的居民都穿着统一的素白衣衫,脸上的面具与镜中倒影完全相同,只是在面具边缘,能看到与分竹镇药罐底相同的 “寂” 字印记,“这些面具不是装饰,是用来压制自身煞气的法器。”
迎面走来的面具人突然停在三步外,面具的眼洞转向明澈的双剑:“外来者,按南境规矩,需到净灵池净化煞气方能入内。” 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金属震颤,“否则,生脉共鸣会引发‘煞潮’,去年西境的覆灭,就是前车之鉴。”
念念的银蝶突然飞向面具人的脖颈,停在面具与衣领的缝隙处 —— 那里露出片赤红的灵纹,与巫族圣地石碑上的元寂剑双剑图右半部分完全吻合。“你的灵纹和青瑶姐姐的一样呢。” 她歪着头打量对方,“可小骨说,真正的巫族从不用面具遮脸。”
面具人突然后退半步,手按在腰间的玉牌上:“小姑娘家家别乱说话。” 玉牌与他的面具产生共鸣,发出与灭源盟骨笛相似的嗡鸣,“净灵池的规矩是先祖定的,凡带煞气者,需在池水中浸泡七日,让生脉之力洗去所有黑煞,方能获得居住权。”
明烬的竹环突然勒紧,他看清面具人玉牌上的纹路 —— 那是用无数细小的 “寂” 字纹组成的,与灭源盟聚煞阵的核心符文有三分相似:“洗去煞气?我看是把煞气收集起来,做成别的东西吧。” 他故意将掌心的双生花凑近对方,“比如幽冥谷孩童的灵脉光带,或是分竹镇药铺的神秘印记?”
面具人猛地转身就走,腰间的玉牌却在此时脱落,摔在地上裂成两半。明澈的剑穗迅速缠住玉牌,七瓣同心瓣在碎片上展开,显露出里面藏着的煞源石粉末 —— 与第七十五章元寂剑共鸣时产生的磁流同属一脉。“这玉牌是用煞源石做的,根本不是压制煞气,是在吸收煞气。” 他的指尖划过碎片,“就像归源阵的灵核,本该生煞循环,却被改成了单向吸收。”
净灵池的方向突然传来钟鸣,所有面具人都朝着钟声的方向鞠躬,面具的额头处同时亮起 “寂” 字纹。明澈的双剑自动出鞘,生煞二力劈开灰雾的刹那,他们看见池边的高台上,个戴着金边面具的人正举着骨笛吹奏 —— 骨笛上的 “烬” 字与灭源盟初代盟主的信物完全相同,笛声掠过之处,净灵池的水面竟浮现出归源阵的星图,只是 “煞” 位节点全被白色覆盖。
“是他在维持南境的虚假平衡。” 明澈的剑穗第七瓣花瓣突然炸开,“源” 字印记与星图产生共振,将被白色覆盖的 “煞” 位节点一一点亮,“金边面具人不是南境的守护者,是灭源盟的余孽,他在用净灵池复刻聚煞阵,只是把‘收集生脉’换成了‘过滤煞气’。”
念念的双生花剑饰突然飞向高台,黑白花瓣在金边面具人头顶组成盾形,花心的灵核碎片投射出段记忆:年轻的金边面具人曾在幽冥谷与明霜对峙,他举着骨笛的手被明霜的双生花划伤,留下道永不愈合的煞痕 —— 这道疤痕此刻正透过面具的缝隙渗出黑血,滴在骨笛上,与 “烬” 字产生共鸣。
“你是灭源盟的‘烬’字令继承者!” 明烬的竹环突然扩大,将周围的面具人圈在阵内,“七年前在刑房给我骨笛的,就是你!” 他的灵血注入竹环,阵内的面具突然集体裂开,露出底下各异的面容 —— 其中个中年男人的左脸,还留着被还魂竹枝划伤的旧疤,与明霜地牢记忆里的狱卒完全相同。
金边面具人突然狂笑起来,骨笛指向净灵池:“既然被你们识破,那就让南境尝尝煞潮的滋味!” 池底的面具工坊突然浮出水面,无数未完工的面具在煞气中自动成型,扑向明澈三人,“这些面具里,都住着被抽走煞气的可怜人,你们敢打碎它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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