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的潮汐涨落,能让生煞二力变作涨潮时的汹涌或退潮时的沉静,” 青瑶坐在车斗里,手中的《生煞地域志》正泛着蓝白交替的水光,仿佛书页里藏着潮汐的密码,“书上说潮汐藻长在‘月牙湾’的礁岩上,藻叶一半蔚蓝如深海,一半莹白如浪花,涨潮时生脉随波扩散,退潮时煞气沿岩凝聚,就像你剑穗的光粒与夜影的煞气,潮汐相济却从不相悖。” 她指尖划过图谱上摇曳的藻叶,灵纹在纸页上凝成个小小的潮汐表,“你看这纹路,涨潮时蔚蓝的部分能漫成一片水幕,退潮时莹白的部分就缩成簇玉团,像极了李伯按潮汐摆摊的豆腐脑摊,潮大时搬上高地,潮小时摆在滩涂边。”
白璃的九条尾巴在车斗里轻轻摇晃,最蓬松的那条卷着块带海盐的礁石,狐火在礁石边缘舔了舔,礁石上的盐粒竟在瞬间从晶白溶成淡蓝。“灵兽们说这片海岸的灵脉会跟着潮汐跳‘涨落舞’,” 它把礁石抛向空中,看着石面在气流中映出蓝白光影,“涨潮生脉漫延时,连沙粒都会渗出细碎的水光;退潮煞气凝定时,连海风都带着坚硬的棱角,就像……” 狐火突然在车顶上炸开,在周围织成道流动的光网,光网的波纹随着海浪节奏起伏,“就像豆腐脑在潮汐里的模样,涨潮时被浪花溅得带着咸鲜,退潮时透着阳光晒过的温醇。”
夜影的凶兽虚影趴在车顶,巨大的身躯压得竹架微微作响,却巧妙地用煞气在车斗周围织成道防波网。它时不时抬起头,用蹄子在温热的车顶上踩出一串黑金色的足印,那些足印边缘,煞气正顺着潮汐的韵律拉出细长的丝线,像渔网般交织成更密的防护层。“饕餮说潮汐藻能在这种地方存活,全靠月牙湾的潮汐灵韵,” 它突然低下头,鼻尖凑近一丛贴地生长的海草,草叶在接触到煞气的瞬间,一半化作涌动的水纹,一半凝成坚硬的冰粒,“它的藻节会跟着潮位高低伸缩,就像李伯揉面时手掌的按压,轻重得跟着面团的干湿来。” 凶兽虚影突然对着海岸深处低吼,声音在浪涛间撞出层层回音,“正东方九里地的位置,有藻类异动,生煞二力在那里跟着浪涛起伏,像是在跳波浪舞。”
明烬蹲在车斗角落用礁石固定竹筐,从里面取出个还魂竹编的潮汐罐,罐身缠着两道不同颜色的竹丝,分别映着涨潮与退潮的灵韵。“李伯说这罐子能锁住潮汐的气息,” 他把罐口对着迎面而来的海潮,竹丝立刻泛起蓝光,罐身渐渐蒙上一层水汽,“等找到潮汐藻,就把不同潮位的藻汁装进去,像给永续阵备着潮汐的‘调味酱’。” 竹筐里还躺着把带水纹的竹刀,刀身刻着两道起伏的波浪,“割藻得用这刀,一道对应涨潮,一道对应退潮,顺着藻叶的纹路下刀才不会伤了它的潮汐脉。”
念念怀里的双生花剑饰突然亮起,银蝶群从剑穗的光粒中钻出来,在空中组成个旋转的浪涛,光斑随着旋转从蔚蓝到莹白再到蔚蓝,往复不休。“小骨说潮汐藻的藻叶会‘追’潮位,” 她指着浪涛里闪烁的银蝶翅膀,“涨潮时碰它会被缠上流动的生脉水纹,退潮时碰它就会沾到凝结的煞性质块,就像……” 银蝶们突然俯冲下去,在退潮后的水洼里点了点,翅膀上竟沾了层细碎的盐晶,“就像李伯在海边做的豆腐脑,总带着点海潮的咸香,勺沿还挂着亮晶晶的盐粒。”
马车刚驶入月牙湾腹地,前方的礁石群突然传来一阵哗啦的撞击声。明澈的剑穗猛地绷紧,生脉光粒在前方织成道半透明的屏障 —— 一丛数尺长的奇藻正从礁岩的缝隙中探出来,藻叶一半泛着深邃的蔚蓝,如深海般涌动着微光;另一半却如浪花般莹白,牢牢地吸附在岩石表面,两种形态在藻叶中段形成道清晰的界线,像被潮汐切开的蓝白。藻叶顶端的水珠正随着浪涛的起伏轻轻摇晃,水珠里的蓝光与白光交替闪烁,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的光痕,像 “撒在豆腐脑碗边的银鱼碎”(明烬语)。
“是潮汐藻!” 白璃的狐火突然在车斗里炸开,九条尾巴同时指向礁岩后那片泛着双色光的海面,“它在月牙湾的礁岩上呢!你看海面的浪涛,一半蔚蓝如流动的玉,一半莹白如破碎的雪,其实是潮汐灵韵在交替。” 狐火突然化作道流光缠上藻叶,蔚蓝的那边立刻爆出串蓝色的光点,在空中化作流动的水幕;莹白的那边却结出个白色的冰晶,落地后融成一汪清水,“你看你看,它在跟我打招呼呢!”
夜影的骨牌从袖中飞出,黑金色的煞气在莹白藻叶表面凝成层冰膜,那些雪花般的藻叶里突然渗出墨色的汁液,顺着礁岩的缝隙流入海中。“饕餮说莹白藻叶里藏着的煞气比最硬的海冰还沉,” 他看着骨牌上跳动的光纹,纹路随着潮汐涨落忽明忽暗,“但得等平潮的瞬间才能取,就像李伯总说潮水平稳时磨的豆浆最顺滑。” 凶兽虚影突然对着礁岩低吼,海底竟传来一阵轰鸣,仔细看去竟是无数潮汐藻的根茎在礁石下缠成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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