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瑶看着催小鱼黑如锅底的脸,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安慰的拍了拍催小鱼僵硬的身体,“小鱼,我知道岛上的人都对借生很忌讳。
你放心等事情过了后,我让憨仔给你挂红,包一个大红包。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心存善念的人,不管住哪里都是福地,财地!”
催小鱼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五婶,我还能帮上什么吗?”
“去准备剪刀,再拿两件干净的衣服吧!”
黄书瑶其实很理解她的心情,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窝火。
自己明亮宽敞的新房子,迎来的第一个新生儿不是自家的,找谁说理去?
打发走催小鱼,黄书瑶才走向床上的李杏花。
这娘们缺点一大堆,但是在忍这一方面,是真能忍。
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流,硬是没有掉一点眼泪,更没有嘶吼一声。
“海哥,你来给他把一个脉!”
黄书瑶对着门口喊,林深海的脚刚跨进门槛,就传来李杏花的嘶吼,“不····”
她牙关紧咬,发出压抑痛苦的呻吟。
她肚子高高隆起,身下已经湿了一片,混杂着血水,但眼睛写满了拒绝,瞎子都能感觉到她的情绪。
黄书瑶:“····”
她很想搬开李杏花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都这个时候了,还讲究那些虚的,难道就不怕丢命吗?
她倒是想给李杏花所谓的体面,但她前世是学的外科专业啊,把脉是知识盲区。
她忍着脾气劝慰,“杏花,你现在很危险。
海哥医术精湛,让他把把脉,你心里不是也有底嘛!
在医生眼里不分男女,只有病人!”
“不!”
李杏花坚决的摇头,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星子。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黄书瑶面色铁青,她扭头就往外走,“憨仔,出来一下!”
憨仔这时能冷静下来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李杏花。
“老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玩意,你就受着吧!”
“憨仔,现在李杏花很危险,我不会接生,即便会、没有医生的指导,我也不敢帮李杏花接生。”
黄书瑶可不想羊肉没吃到惹一身骚,“明显有难产的脉象,但我又摸不准!”
她压低声音,“母子平安是不可能的。
我隐隐约约的从脉象上感觉,不止一个胎心,具体几个根本摸不出来。”
真是难为她了,摸着李杏花的脉象已经乱成一锅粥。
肚子里最低三个小崽子,她这个半灌水,又不敢往外说,万一摸错了就尴尬了。
现在根本找不来接生婆,一是刘婆婆岁数大了,不见得有精力。
即便是她愿意,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山上数百个山洞,如同大海捞针。
憨仔心里就像过山车一样,更加六神无主了,求救似的看着林深海。
林深海把目光看向醋婶子,“这里不是有个老手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接生一个小崽子,一百块钱,我不相信她不动心。
钱在自己兜里,至于真给还是假给,看她的表现。”
憨仔的智商也回笼了,他跨步来到醋婶子身边。
“丈母娘,杏花难缠,是生是死,全看你接来的操作了。”
“不,我不会接生,我一个老农民,干不了接生这活。”
醋婶子向后退了一大步,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逃避。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憨仔提高了声音,“你每接生出一个孩子,我给一百块辛苦费,杏花肚子里可不止一个崽崽。”
黄书瑶也跟着劝慰,“醋婶子,事在人为,里面可是你捧在手心的闺女,还有血脉相连的外孙。”
“婶子!
去吧,只有您才可以帮憨婶子了!”
催小鱼拿着剪刀的手都不稳,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不想有人在她的新房子里借生,更不想有人在她家借死,晦气。
这时,李根柱开口了,“老婆子,去吧!
尽人事,听天命!
把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也不枉你生杏花一回。”
众人:“····”
他们严重怀疑是憨仔的钞能力,起了作用,可惜没证据。
李根柱早不开口,晚不开口,到了关键时候。
就像一个男白莲一样,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怎么听怎么诡异。
他的言语自带味道,一股浓厚的茶香,传进众人的鼻腔,很别扭。
有了当家人发话,醋婶子没有理由推辞,她磨磨蹭蹭的走进房间。
黄书瑶和催小鱼也跟随其后,为她打下手。
醋婶子用被子遮挡,脱掉李杏花让血水浸透的裤子。
伸手进去一摸,身体晃动了下,原本苍白的脸更白了。
“哎呀,我的老天爷!
宫口开了,可胎位……胎位好像不正!
这孩子横着呢!”
她求救似的看着她的两个朋友,“小瑶,小鱼,我不敢硬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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