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父猛地站起身,腰杆挺得笔直。
他走到女婿林深海面前,语重心长的嘱咐。
“小海,不要自乱阵脚,你给我听好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打今儿起,你林深海,就算是我黄家的上门女婿了!
我已经把生米煮成熟饭,能堵住悠悠众口。
日子该咋过还咋过,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这家属院的房子,也过户到你丈人我名下了!
我是豁出这张老脸,跟老领导要的塞西之地。
一切照旧,只是说法变了而已。”
他扫过瘫在地上的张赖子,语气严厉。
“张小子,毕竟姓张,跟林家是两家人,夹着尾巴做人,别想一出是一出,别咋咋呼呼,别惹是生非!
只要安分守己,问题不大!
现在是多事之秋,枪打出头鸟,谁冒尖谁倒霉!
你想发癫的时候,就想想你的儿子们,你的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会让根基不深的他们万劫不复。”
他又指着林深海,“至于你林家那两个兄弟,特别是林深谷,那个小子要多敲打。
那是一个捡钱眼开的,不要为了三瓜两枣的着了别人的道。
他自己作死倒是无所谓,就怕嘴不严,说一些不该说的,影响你们。
小心驶得万年船,家里那些扎眼的东西,通通给我藏严实喽!
财不露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白面大米也少吃,投机倒把买卖同罪,可大可小。
真要惹出祸端了,我也不会出面保他们的。
作为你父亲的战友,亲家,我在这个节骨眼,帮他把尾巴扫干净。
儿女都葫芦个,没有受一丁点的牵连,也算仁慈义尽了。”
他看着女儿女婿,“至于你们两个,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少管闲事。
你爸我一世英名,你们不会让我闹个晚节不保吧!
那可是要写进史书的,将来被后人诟病,那才是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尽了!”
黄父背着手,眼里全是淡漠,“今天的祸事,是知青闹的。
明天呢?
后天呢?
按下葫芦浮起瓢!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我不可一直替林青书擦钩子,他一日不回来,这事就没个头。
妈的,依得老子的脾气,一枪一个,哪里还有他们蹦跶的。”
林深海听得心头发烫,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老丈人的一番肺腑之言。
让心如止水的他,大起大落,把世间的酸甜苦辣咸都尝了一遍。
有对父母的担忧,有对老丈人的感激还有对暗处老鼠们的恨。
从得知消息到现在,顶多一个钟头!
老爷子雷厉风行,居然就把过户、女婿身份这些棘手事都敲定了!
这得动用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大力气?
老丈人,经营了半辈子的人脉,直了一辈子的腰杆,就因为他这个不争气的女系弯了。
这是真拿他当亲儿子护着了!
他声音哽咽,“爸,谢谢你,无以为报,要不你再把我腿打断一次吧!”
“噗呲!”
黄书瑶一口水喷出来,大家脸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严肃低沉的气氛,被林深海一句话给打破了。
“想断腿啊?
好说,等忙完手上的事情,我满足你这个要求!”
黄父好气又好笑,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要放在心上。
凭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我这么做,不完全是为了你。
我是为了我的孩子,我的外孙,你也就是一个搭头。”
“为了什么不重要,得利的是我就行了!”
林深海不愧是智商担当,短暂的悲伤之后,理智也回来了。
“爸,你说放黑枪的人,是不是为了药丸子去的?”
“不是!”
黄父还没有说服,戚微微抹了一把眼泪,率先出声。
“药丸子是黄家祖传的,如果真的冲药丸子,不会画蛇添足的,去惹林青书那个活阎王。
应该来找瑶瑶和我,戚家名声再响亮,也只有我们两个女人。
在那些人眼里,是绝户,是老黄的软肋。”
黄父重重的点头,他的嘴严,戚微微现在还深信不疑,觉得药丸子真是黄家祖传的。
“戚同志分析得不错,那帮人如果真是为了药丸子,不敢在我面前蹦跶。
第一找的应该是瑶瑶和筵席,找戚同志他们都没那个胆量。”
黄书瑶眉头紧皱,“爸,妈,说不通啊!
前后矛盾了,公爹都下放了,已经倒台了,那为什么还要画蛇添足的去放冷枪。
那帮人冒这么大的险,肯定得为点什么啊?”
“你们真的是政治白痴啊!
只要有添火放水,人走茶也凉不了,但人死如灯灭!”
黄父果断摇头,眼神幽深。
“只要林青书活着,不管是阶下囚,还是指点江山的局长,政治保卫局都是一块铁板,想进的人进不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